“嗳,真是该下的时候不下,不该下的时候暴下。”她用勺子搅着粥,“我怎么那么倒霉?”
晏玳没说话,只是埋头一个劲地剥着盐水花生米。
喝了粥她又爬回去睡觉,可头刚沾到枕头就听到手机响,本以为是同事发短信来慰问的,可居然是刘超。她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地爬起来。她的动作如此迅猛,把端水送药进来的晏玳吓了一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眼睛怎么瞪得这么大?
“他要来。”她盯着短信喃喃道:“而且已经在外面了。”
“谁啊?谁要来?”他不明所以。
乔稚的大脑放空两秒后立刻飞速运转起来,随即她像打了鸡血似地跳下床换衣服,拣地上散落的零碎小物。
晏玳简直是莫名奇妙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乔稚猛地抬头,对了,面前这个才是大麻烦!伸手将他推出去:“快,快回笼子去。”晏玳不明所以:“到底怎么了?”她没空解释太多:“有人要来,你赶紧滚一滚,进笼子。”
晏玳以为是王一一那对,便没想太多,听话地滚成高帅富进了笼子。但是待到他看到刘超进来时,差点没气得从滚轮上摔下来。
“前两天到外地学习了,手机必须关机。回来就听说你生病了,”刘超将两盒补品往桌上一放,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你不舒服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她脸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我自己不注意。”
“你还不想让我知道吧,”刘超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我开机后收到的短信,你一个字也没提自己生病了。你怎么能这样?以后不许这样。”
晏玳抓着栏杆,极其鄙视地呲了呲牙。这台词不是小菊花的夏天里的吗?这男人真会现学现用,没一点自己的风格。可他如此地鄙视,却还是有人听得入耳。
“我想你在学习,不方便打扰。而且,只是小感冒,吃药休息一下就好。”她有些耳热:“你要喝点什么?有茶,可乐,牛奶和咖啡。”
“茶好了。”刘超拿起电视上的相框,“你有姐妹啊。”
“嗯,有个妹妹。不过她长年在外旅行,很少回来。”说起乔茧,乔稚轻叹了口气,那死丫头自打上次打个电话后再没消息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不会啊,在自己家里最有安全感了。”乔稚笑道,“而且小区治安也不错。”
“确实。”刘超笑着指了指边上,“那是你的宠物吗?”晏玳鼓着黑豆眼睛瞪着他,没礼貌,拿手指头指人,真没礼貌!
一滴冷汗从她额角滑了下来,“是,是啊。”
“是仓鼠吧,很可爱呢。”刘超像是非常感兴趣地走过去,“公的母的?”
“男的。”她脱口而出后又赶紧纠正,“是公的。”
“小东西真可爱,挺通人性的嘛,一直看着我。”刘超扬着下巴逗它:“它好像很喜欢我嗳。”
晏玳愤怒地转过身子,用圆滚滚的屁股对着他。
“你看,它还朝我扭屁股了。”刘超一时兴起竟然抻出手指从笼缝间隙探了进去,“好可——啊!”
乔稚正要说不要摸,就听见刘超叫了一声,探头一看果然是被咬了。手指头上两个不浅的牙印,隐约看得到血丝。
“小东西还挺凶的啊。”刘超脸色有些不好,“牙齿也很尖利。”
乔稚赶紧找来碘酒给他消毒,又贴了片创可贴:“真对不起,他平常不这样的。大概是想睡觉了,所以脾气不太好。”说着管笼子里的那只砸去一个白眼。而晏玳则是一脸委屈地趴在睡房上,叭哒叭哒地掉眼泪:这个变态,他摸我屁股!他摸我屁股屁股!我的屁股被男人摸了嘤嘤嘤……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气氛便有些尴尬。刘超很快便起身告辞,并说:“如果你的身体好些了,我想周末一起去西郊花海看看,这个时候的景色很美。”
乔稚答应了。
刘超走后晏玳便在笼子里刨起了细砂,哗啦哗啦地。乔稚知道他心里搓火,可仔细想想却是笑起来。笼里的那个更生气了,刨得愈发厉害。她忍着笑将他放出来,他爬到衣服堆里不肯出来。
“喂,你别这么小气,他摸你是因为看你可爱。而且,你不也把人家咬了么。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耍起脾气来了。”
衣服堆里没动静。
“而且,他压根也知道情况啊。你和人家计较什么?”她转地身去,“我数三下,你再不变回来,今晚就在笼子里睡。”
后面窸窸窣窣了几声,他满是不高兴的声音响起:“他当你面都耍流氓!不是好人!”
她回想当时的情景,脸便有些扭曲:“他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
“什么碰一下啊,明明是摸!刷地一下摸下来!”
“那人家又不知道你会变……要是知道了也不敢啊。”
“……反正我不管!他不是好人!”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并不纯良,是属于那种在社会上混久了的混浊之人。
“晏玳。”
他恨恨地抱着枕头团坐在沙发上,一脸怒意。
“呆子。”
他扭地头去。
“我说,你够了啊。人家是真没恶意,真是把你当成可爱的小宠啊。”她也不晓得为啥要一直哄他,大概是看他难得这样生气不开心:“我打个比方嘛,就像这个枕头。软绵绵地手感这么好,我看到也想揉两把呢,可你能说我这是猥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