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生下来就是太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什么美容的方子之类的,也有所涉猎。
毕竟宫里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情,跟着爱美的母后,他对一些胭脂水粉,可能比新出入境的女子懂得还多。
在他未曾外出征战之前,一身肌肤养得比女儿家还娇嫩。
而且他遗传了母后的体质,晒都晒不黑的那种,最初进入军营那会,他还很年少,少年人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那些大老粗总在背后说他像个娘们,没有男子气概。
当然,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都让他打了军棍,后来他一挑十,十个壮汉都被他干趴下,到了战场上,杀敌更是凶狠,又风吹日晒的,养得糙了一些,那些个刺头便一个个服服帖帖的,不敢再说他半句,反而会倒过来维护他。
那都感觉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姜善拿了那篮子,洋洋洒洒地往池子里撒了不少。
很多花瓣落在水面上,还有几片落在了姬姜的长上。
雪白的长上点缀了几片殷红的花瓣,看起来像是一副雪山红梅图。
姜善心念一动,干脆解了衣服下来。
姬姜退了几步,半个身子靠着池子:“你下来做什么?”
“我回去沐浴还要耽搁时间,这不现成的么。”姜善脸上露出几分促狭笑意,“顺便,给国师大人搓个澡。”
在外打仗的时候,条件有时候特别艰苦。在宫里还好,十多个宫人伺候他沐浴,外头就只能靠自己。
有时候缺水几日都不能洗澡,他不能带那些宫人,就是白念伺候他。
毕竟姜善这个皇帝洁癖还是很重的,年少时为了安全,那是没有办法,等到他年长一些,就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碰了。
毕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乡野村夫的女儿都能往他跟前凑的。
他下了池子,兴致勃勃的拿了搓澡巾要给姬姜搓背,然而被皇帝胡乱搓了一阵,姬姜终于忍不住皱眉拿下了年轻天子那只作乱的手。
“行了,不要乱动。”
皇帝这什么破烂技术,那是搓澡么,再搓下去,他的背都要被皇帝搓掉一层皮。
虽然快乐着,但这痛实在承受不起。
姬姜主动接手了搓澡巾:“我给你搓。”
姜善从善如流得把东西递过去:“那我可要试一试国师的手艺。”
姬姜也是头一次这么伺候别人,但他拿到那块布,刚开始稍微哟徐不熟练,但后面就很顺利地按照步骤动起来。
这种熟悉的节奏感,眯着眼睛,姜善都能认出是白念的手法。
他故意问:“国师还说没有同别人亲近过,这搓澡的手法,怎么如此熟练?”
姬姜没有说话,因为他这会的脑海里浮现出零星的几个画面,阳光正好,一个相貌平平的站在一个太医院医正制造的特别人体模型面前,右手边是一盆水,他用水沾湿了毛巾,非常轻柔地擦拭人体模型,或者直接用手在肩膀和背部的穴位上按摩,日复一日。
然后画面一切,他将苦练许久的技法用在了一个长得颇为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身上。
老头痛快地喊了声:“爽。”
少年郎便问老头:“师父,是真的很爽吗?”
“爽,简直妙不可言,原来你摆弄那个模型,为的是这个。我说呢,你都要把那模型都给搓烂了。”
老头深感欣慰,他当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儿,竟有这般孝心,这些天又是给他养出一身婴儿般的好肌肤,又是给他搓澡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么好的肌肤可以给谁看,但毕竟是爱徒的一片孝心,
得到了师父的肯定,少年郎就把搓澡巾丢在一旁,把没爽够的师父撂在那里,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