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王爷的,自然是皇帝。白夏借助了皇帝这把刀,以谋逆的罪名抄荣王的家。
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因为荣王一家是皇亲国戚的缘故,九族肯定是诛不了,但他们一家三口,怕是死罪难逃。
便是侥幸活了下来,没有人照拂,也不能撑得住多久。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荣王本就有反心,只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去做。
事实上,如果机会摆在面前,有几个人能够忍受住诱惑不造反。
本来荣王手上的也不干净,作为颇受他信赖的人,白夏亲手把要荣王命的证据递到了京城。
皇帝一直都提防着这几个在藩地的王爷,当初刺杀锦秋的人,正是皇帝安排的。
天家无兄弟,更何况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堂亲。
男儿膝下有黄金,荣王何等骄傲之人,如今能在白夏跟前跪下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要让白夏给自己的儿子锦秋留一条生路。
这听起来很是荒谬,但荣王很清楚,如今的荣王府能够有现在的荣华,很大程度上都是仰仗了白夏。
一个足够出众的谋士,可以送做主子的一场泼天富贵,也能送他下地狱。
荣王虽然武力出众,论脑子和计谋,远远不如白夏。
白夏用了近十年的时间,一点点的取得他的信任,甚至为他挡过危险,来自他的背叛,荣王自认自己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只是他心爱的孩子锦秋,他还这么年轻,荣王怎么能够忍心毁了自己的儿子。
“我对你母亲犯下的错,你只管朝我来便是,还请你看在这些年的情谊上,高抬贵手,护我儿锦秋一程。”
“王爷同我有杀母之仇,而我如今同锦秋有杀父杀母之仇,你确定世子爷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锦秋其实被父母养的十分单纯,但也相当的执拗。
荣王沉默片刻:“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你也有办法让他不知道。”
“我的确是有办法,但是我为何要答应你?”
白夏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点不正常,他的情绪好像是缺了一块。尽管一直以来,他表现得和其他普通人一样,但是实际上,他只不过在模仿。
尽管他看着锦秋长大,但对这个子侄,他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怜惜之情。
世子锦秋算是那种有赤子之心的人吧,一开始的时候,很努力地往他身上贴,但很快就察觉了他隐藏在面具下的冷淡,对他疏远开来。
对白夏来说,替母亲复仇,是他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现在做到了,那接下来会生的事情并不重要。
至于锦秋,他可以活着也可以死。
想到姜善对锦秋的优待,白夏觉得还是让锦秋死的话更好一点。
荣王见他神情,终于摆出了强势的一面:“若是你不答应,我便同你鱼死网破。白先生还年轻,心中又有了牵挂,想必不会愿意英年早逝的吧。”
“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出一个对你而言两全其美的建议。”
想到姜善,白夏总算是松了口:“我答应你。”
荣王主动投降,交代罪责,担下自己的过错,偌大一个荣王府瞬间便倒下来。
一直被白夏要求安安静静的不要外出的姜善终于可以出来呼吸几口外面的空气。
他安静的陪着白夏一起,宽袖之下的两只手光明正大地牵在一起,相互传递着温度。
看过了被关在牢狱中的荣王还有誓死陪在他身边的长公主,姜善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太难过了。”
虽然只是剧情的设定,但白夏就是演戏的人,入了戏,难免也会为戏中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