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必须依仗他,如此进退两难,反倒令他们愈神经质的攥紧手中的权利,并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仍旧高高在上。
就像是脆弱的蝴蝶遇到天敌时张开有着巨大眼纹的翅膀——那不过是一种不让自己露怯的装腔作势罢了。
于是当时户川彻虽然低着头,看似恭敬的报告着五条悟的动向,顺带做出顺从的样子来满足这些老爷爷的自尊心,但嘴角却勾了起来。
在这些老爷爷看不见的地方,他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种怜悯的情绪。
问完话后他就被叫出去了,但是会议还没结束,他还不能走。
那天天气确实很好,花朵在阳光下盛开的很漂亮。
月季是蓝色的园艺品种,在初秋满满的缀在枝头,令户川彻莫名想到五条悟眼睛的颜色。
户川彻安静的看了会花。
日头偏西的时候,身后房间内的会议结束了。
高层们走的悄无声息,在大好的天光下却活的像一道影子,一点也不敞亮。
然而户川彻却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眸瞥去,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身后的屋檐下。
那个年轻人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并不健康的苍白,穿着暗色的和服,手中拄着拐杖,头上带着顶黑色的毛呢礼帽,走的是大正风的打扮。
年轻人似乎因为户川彻的敏锐吃了一惊,眼睛闪了闪,嘴角又勾起一抹微笑。
两人就这么对视几秒钟。
年轻人看向户川彻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给人一种还会再见面的感觉,他浅浅颔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身旁同来的辅助监督顺着户川彻的视线也看见了那个年轻人,“是哪位高层的子侄吗?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户川彻摇头,万分笃定:“他应该是刚才会议中,坐在屏风后的某个人。”
毕竟灯光影影绰绰将人影打在屏风上,一眼看过去每个人都差不多,只有一个人屏风上勾勒出了帽子的轮廓。
身旁的辅助监督有点惊讶于这个人的年轻。
户川彻却开始暗中猜测这个人的来历。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然而八点的时候户川彻准时来到了圣心酒店,在包厢内看到了那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后,还是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
年轻人微笑,倒了杯茶推到了户川彻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柳田建一,之前与户川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户川彻开始回忆在“生死簿”上记着的人名,咒术界大大小小的家族太多,除了御三家的资料详细一些外,其他的小家族基本就记了个家主的名字。
柳田家算是加茂家的附庸,加茂家铁杆的支持者,因为家传的术式算是低配版的咒灵操术,且家族的整体实力还行,除御三家外,倒也勉强排的上号。
户川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记得,您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
柳田建一:“我是家主的次子,不过是因为家主病重,所以在会议上代替他老人家出席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昨天晚上立野步的态度来看,立野步对眼前的这个人出乎意料的尊敬。
而且绕过其他上层,私下里接触他这个“与五条悟关系很好的辅助监督”的人,柳田建一还是第一个。
户川彻垂眸,“关于五条悟的情况我已经在报告里详细写了。”
柳田建一失笑,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他来的,听说你和夏油君关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