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大门开启,挺拔的官衣男人掀撩前襟大步迈进门槛。
俊毅的面庞固满肃气,暗红衣摆随着步伐拂动,江还晏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
“陛下,为何在臣的榻上。”
他的邪眸中狭出一道寒光,凝在她的身上。
小满将手中的枕头放归原处,惬意非常摇摆着双脚,慵懒的坐在床沿:
“来熟悉熟悉环境。”
她轻然一笑:
“毕竟,我要在这里待产。”
江还晏眉间一疑,沉肃的声音不改:
“在这里?”
“怎么,江大人不许?”
“为何。”
“你问的是什么?是我为何颁布今日帝令,还是我为何要在江府待产。”
他步步靠近,壮阔的身姿遮去窗外投来的天光,罩在她身前:
“前者想必你也不会如实相告。”
“噢,你是问我为何在江府待产啊。”
小满双手撑在身侧,仰着脑袋与身前人对视,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孩子是谁的,就得谁负责。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他冷冷一笑:
“看来后者,你也不会如实相告。”
“既然知道你还问。” “当今陛下在江府待产。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传出,将会有怎样的轰动。你一手提拔的力量,将因此受到重创。放权我手又与我亲近,如此惊险的棋,难有胜算。难道你是在自暴自弃?”
江还晏负手而立,他勾起唇角,眼中尤生几缕玩味。
她以玩味奉还。
其中悄生凛冽:
“所以,江府的侍人会传出吗?江府的主人,会传出吗?”
他听出了她的坚信。
一时间,他褪下笑意,锋芒相对:
“你又有几分把握,我会为你掩藏?”
这时。
俏坐在床沿的女子忽而垂弯腰,身后的墨倾流。
她双手环着腹部,像是因痛苦而蜷缩。
“你怎么了。”
语气里的威严所剩无几。
直至他眸中卸下狠厉,面色早已一改方才,尽是忧心。
江还晏一步向前靠近小满,半跪在地。
他轻轻的握着她的臂,将力度柔了又柔,像是生怕将她伤及。
忧思挤在眉心,他急切叹息。
话语温沉:
“哪里不适,肚子不舒服?疼吗?还是紧?”
筋骨突出的大手无措的悬在她的腹前,迟迟不敢落下。
犹豫之下,指腹触在隆起的腹,他小心翼翼的将掌心紧贴在她的腹上。
她并未抗拒。
反而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
温软的手心涌过热流让他倏然心颤。
他望向她。
只见。
她神情轻淡,笑意平和:
“江还晏,我还未早食,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