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玉离开段思行的房间后,拉着仲彦景去了两人初次结合的竹林,那日的小桌还在,她怕待会儿仲彦景说起过去会口渴,还贴心的备了壶茶水。
“怀玉带我来这儿,难不成是想。。。”
仲彦景坐在她对面,回忆起那日火热的一夜,双手撑着下巴朝她抛去个媚眼。
“正经点,我今晚找你是有些事想了解。”
宋怀玉白他一眼,他还真是没个正经,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
“哦?怀玉想从我这儿了解些什么?”
仲彦景正了正身形,收起脸上的痞气,问。
宋怀玉深吸一口气,握住矮桌上的茶杯:“我想知道关于多年前生在宫中的那场大火,在那之前,究竟生了什么。。。”
仲家,仲彦景的娘亲是当年平朝帝还在位时的心腹,身为平朝帝宋云青信任的文臣,她必定知晓在当年那场大火前生了什么,至于仲彦景知不知道,宋怀玉也无法确信,但身为仲家长子,他兴许能知晓些内幕。。。
仲彦景嘴边的笑彻底沉了下去,收敛了自身那股子邪里邪气,长眉压着眼,表情甚是严肃:“怀玉难道不知,妄言平朝帝之事,是要被杀头的吗?”
他那双眼眸深得如一汪深潭,宋怀玉握了下茶杯,闭眼倾听秋风吹拂过入秋后枯黄的竹叶出的沙沙声。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原身被嬷嬷送出宫时才七岁,即便已经开始记事,但毕竟那之后还经历过了许多事,有些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尊贵的,未来的长宁女帝,不然她穿过来前,原身也不会活得如此狼狈惹人厌恶。
只因她真的忘了七岁前的记忆。。。
仲彦景沉默了半晌,宋怀玉以为他不愿告知,正欲起身离开,他悠悠开口:“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被第三人知道,咱们的脑袋可不够砍的。”
“我知道!”
宋怀玉重重点头。
“。。。唉,关于平朝帝在位期间生的事,包括日后那场大火,我娘亲告诉我的也不多,但。。。”
仲彦景叹息一声,啜饮半口清茶,清朗的声线由风裹挟着钻进她的耳朵。
“一切的开端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以下剧情皆为回忆,以第三人称叙述)
多年前—
“阿姐!阿姐!”
文昭王宋言昭手持长剑在御花园中奔行,绽放在晚春的花被她嫩黄的裙摆打落许多,化作养分继续供养着花株。
“昭昭你慢些,何故如此气喘?”
凉亭里褪去龙袍的平朝帝宋云青着一身竹青色常裙坐在石凳上独自下棋,她听见宋言昭远远传来的呼唤声,颇为无奈地起身张开双臂,任宋言昭重重扑进怀中。
“阿姐,听说明日邻国会派人来参加国宴?”
宋言昭藏不住眼里的兴味,许久之前她从旁人嘴里听到些有关邻国的消息,据说那是个与长宁完全不同的国家,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她很好奇,若是这样的话,那些女子能忍受得了男子高自己一头吗?
“对。”
宋云青淡淡道。 “阿姐,你看起来似乎很不欢迎他们来长宁?”
宋言昭放下长剑,瞧了瞧阿姐眼中在她提及邻国之事时流露的厌恶,问。
宋云青拉着她的手坐下,声音温和:“他们好战,为了扩张国土,不惜一切手段与代价侵夺他人国土,丝毫不将百姓安危在眼里,在他们眼里,战争是他们稳固江山的唯一手段。。。”
当年她无意踏足亓临的一个小村庄,居住在那儿的人各个面黄肌瘦,每日吃的东西都是些毫无营养的野菜。。。
若是一国之主心系百姓,那么他她们也不会活得这般穷苦。。。
一切缘由,皆由亓临帝的一颗狼子野心,想吞并多国疆土,走上权利的巅峰。
“那,要不让他们回去?”
宋言昭犹豫道。
宋云青失笑:“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朕倒要看看,他们此次前来长宁,究竟存何居心。。。”
她倒是要看看,亓临帝多年来不曾与长宁有过交流,却选择在今年的国宴派人来,想他必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阿姐,我会保护你的。”
宋言昭握紧长剑,与她极为相似的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坚定。
“好。”
她笑着颔。
翌日—
“诸位皇子公主一路长途跋涉当真是辛苦了,今日各位随意些就好,不必拘束。”
主位上的宋云青穿着那身明黄的龙袍,绣于龙袍之上的金龙栩栩如生,一双锐眼仿佛正直勾勾地盯着大殿内所有邻国远道而来的贵客们。
“是!”
随宋云青的一句话,大殿内紧张的氛围悄然生了改变,所有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间,一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刚缓和下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