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哲仍旧诡辩:“话不能这么说啊,家里的事情我又不能做主,那都是我爹他们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就只是偶然路过赌场,在里面里杀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千术师,纯粹是为民除害,应当褒奖。”
乍一听还挺唬人的。
李妍点头称赞:“你人还怪好嘞,还为民除害。”
她冷哼一声,抬头望向门口。
秦尚始终安静地站着,他捻着手里的佛珠,淡笑不语。
目光却一刻也没从李妍身上挪开。
那股充满怀疑与打量的目光,让李妍本能地觉得不自在。
她摆了下手,直言:“事到如今,相信秦大人会秉公处理的。”她拍了一下身旁箱子,“这些物证,也请秦大人一并带回。”
“哎!”彭兴州猛然坐正了身子,他刚想开口,就见李妍警告一般望着他,摇了摇头。
彭兴州不解,但仍听话闭嘴。
满院子堆放的物件,除了陈家直接涉案的罪证,都算赃款脏物,理当收缴。
可秦尚站在原地没动,他手里的念珠往下走了一颗,面颊上仍旧笑意盈盈,一时让李妍琢磨不出他的意图。
直到沈寒舟伸手敲了两下李妍身后的箱子,轻声道:“抬走吧。”
秦尚这才动弹了下,收起佛珠。
他身后进来不少人,举着火把将院子照得通明。
等所有的箱子都陆陆续续搬走,秦尚才将陈才哲再次押进囚车。
“足够了么?”李妍在他转身之前问道。
秦尚有些惊讶,点了下头:“足够了。”
李妍颔首浅笑,福行礼:“恭送大人。”
直到秦尚那一队人马消失不见,彭兴州才像是丢了魂,瘫在轮椅上:“哎呀,那些可都是大宝贝啊!”
“行了,和府衙对着干肯定没好事。”她安慰道,将怀中的那张契印拿出来,递给彭兴州,“喏,等陈家抄家清算的时候,你就拿着这个去要银子吧。”
彭兴州愣了下。
“虽然陈家大概率是给不出的,但好歹你能落个方便的宅院,比住山寨里强。”李妍目光注视着彭兴州,“如今江湖不比曾经,就算为你那好读书的儿子着想,你也得慢慢换个身份了。”
彭兴州没说话。
如今大晋二百余年,天下称不上太平,但也绝没到纷乱之时。
尤其是这几十年,李清风身在庙堂,推行新政,百姓安居乐业,江湖的作用便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