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觉得他在明知故问,“戚家的人都关好了,在我完成想做的事之前,可别让人逃出来。”
在外人眼里,平亭失守后,戚家人都遭了难,只有“戚岁”逃了出来。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定阳王军并不是残暴喜好杀戮的乱党,反而军规严明,充满正气,入城后并没有烧杀抢掠,而是安置百姓。
戚家人投了降,没有上赶着去死,自然都活了下来。
只是因为子书岁需要戚岁的身份,于是便将戚家上下软禁了起来,连蚊子都飞不出去,更别提和旁支亲信信件来往、互通消息了。
而外面传的“戚县令夫妇殉国身死”等流言,皆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做戏而传出来的。
谢厌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左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玉佩,却什么都没摸到。
脸色骤变,这才想起最最重要的事情。
他放下筷子,突然没了胃口。
此时,子书岁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云淡风轻地说,“这玉佩要是找不回来,义父肯定生气。”
谢厌“唰”地一下起身,走出门去。
风如心见状,还有些不理解是发生了何事,子书岁淡然道:“他在这里有三天了,是该回去了。”
待谢厌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里,子书岁才同风如心说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风姐姐,我想做一件事。”
“我听侯府的下人说,萧必安每年十一月初都会去京郊灵岛小住几日,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我想要一些人手。”
子书岁话音刚落,就见风如心眼中闪过兴味,“少主想趁机杀了他?”
不知为什么,风如心的第一反应总是杀人,子书岁一时语塞,而后才说道,
“我要他爱上我,无法自拔的那种,风姐姐见多识广,应该比我懂得更多些,究竟在怎样的环境下,像他这样心硬的人才会动心。”
风如心唇角微张,显然没有料到少女目的是这个,一想到刚才离去的谢厌,风如心心中便觉,谢厌走得早了。
不过,子书岁确实问对人了。
在京城的这三年,确实比在定阳时还自在些,风如心也浅尝了不少的男欢女爱之事,就连前些日子子书岁找到酒楼去的前一刻,她还与小情人在床榻上耳鬓厮磨。
也算是在此道颇有心得。
只可惜风如心并不了解萧必安其人,无法替子书岁做出些详细的计划。
但,办法总归也就那么几个。
“想抓住男人的办法,最快的便是从欲望下手,只是传说中萧世子不近女色,属下也不知他是不是柳下惠。”风如心说得一本正经。
子书岁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听得明白,“我不想牺牲自己。”
风如心砸了咂舌,“少主未尝情爱,不懂其中妙处,若真的掌握其中窍门,便也不会说出牺牲两字了。”
子书岁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下一瞬便听风如心换了个说法——
“少主要威胁萧二郎尚且知道抓住其软肋,那么情爱也是一样的,不论男女都有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痛或者怀念的过去,也许是亲人、是友人、是爱人,只要有,便可以以此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