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神,李徐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臂:“阿辞,不要特地为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你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活着。”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谢辞抽回手,不知为何有些尴尬的感觉。
不至一炷香的时间,三千骑兵便集合完毕,谢辞骑上照雪已是蓄势待发。
“曹将军再借我一位得力的副将吧,有要事安排。”
“副将刘深可听将军差遣。”曹文面色凝重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将军,三千兵加邕城守军根本挡不住娿罗大军,守邕城无异于送死,但若不去”又是抗旨不尊。
“谁说我要守邕城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俱是一愣。
谢辞心中早有盘算气定神闲地露出笑:“我要围魏救赵。”
简明的四个字众人几乎在同一刹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深。”
“末将在。”
谢辞看向马下抱拳拱手的男人道:“本将命你率五百人星夜兼程前往邕城,与邕城守将一起将全城百姓、粮草撤入临岭关。”
刘深定住忘记接令,曹文则惊到瞪圆了双眼。
“将军要弃城?!”
“暂弃而已。”谢辞攥着缰绳面色无改,“明知敌方倾巢而出还要死守,那是愚,何况谁能保证几千人对十数万人能守十日?待援军抵达,丢失的城池自然能一一夺回来。”
“刘深!”
刘深一颤:“末将在。”
“哦,我还以为你耳聋了呢,三日将邕城百姓、粮草撤入临岭关。”
“将军,三日实在太紧了。”
“三日足够。”谢辞不松口继续下死令,“三日后若未入临岭关提头来见。”
“得令。”
“现在出发。”
“是!”
五百轻骑火速整队离开临岭关前往邕城。
城门大敞开,谢辞策马背对城门,视线扫过剩余千人朗声道:“有谁是琢州、邕州生人?举起手中的刀让我看看。”
两千多人的队伍举起了三分之一。
“有谁双亲尚在?有妻儿?有亲朋手足?”
三分之一的刀未落下便又有三分之二的刀举过了头顶。
谢辞勒马慢慢行至队伍前面停住扫视众人。
“我尚未娶妻,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若死在战场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爹娘应是肝肠寸断,但若是任娿罗人入临岭关,我生不如死、死也难瞑目。”
“此战伤重者无法医救,亡者无法收尸,行军要昼夜不休、惜寸阴惜分阴,为了妻女不受奸辱,为了亲人朋友不受凌虐,一定要比娿罗人快,那样才有转圜余地。”
众人静静听着兀自捏紧了拳头。
“你们的妻儿老小、亲朋好友、手足兄弟,他们也许有的在临岭关外,有的在临岭关内,无论是为关外的亡魂复仇,还是守护身后之人,我希望你们能随我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