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商旻深失落地低头,过了一阵又有些气恼。
不用就不用,笑什么笑?!
瞎绵羊!
再也站不住了,他转身想走,不洗就不洗呗,他还不想伺候人呢。
“诶,等等,”钟臻恢复成温温淡淡的表情,“我的眼睛瞎了八个多月了。”
“知道了。”商旻深努努鼻子。
“不是要让你知道,”钟臻的眉眼里带着友善的笑意,“我是想说,我早就习惯了盲人的生活,洗澡煮饭清扫……这种事情我都可以独立完成,不需要别人帮忙。”
“好吧……”钟臻家暖烘烘的,商旻深的鼻子干得痒,“我也只是提议,看你有没有需要。我还能做很多事情,你都可以让我做。”
“可你不是来帮我做事的呀,”钟臻理所应当道,“不管我们未来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你都没有照顾我的义务。”
这句话像一根细细的刺,在商旻深的心上蛰了一下。
他想起父亲和继母总对他说的话:“你是哥哥,让着弟弟是你分内的事情,不要总让大人督促!”
“可是我想照顾你……”
心里生出一丝委屈,他仿佛早就习惯了忍让。
他总在凭借牺牲自己来获得安全感。
而钟臻并不急于纠正他,也不想否定他,“知道啦,等我需要你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商旻深鼓着一口气在胸口,很有担当地重重点头,“好。”
今晚睡觉前,他一定会上上下下地认真检查,绝对不会放过一盏错开的灯!
。
洗完澡,顺着墙摸到床边,刚一坐稳,钟臻就听到对面房间的门开了。
他惊了一瞬,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然后听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到了一楼,啪啪啪地关闭墙上的开关——
这才想起家里住进来了一只小土狗,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他们羊族全族都很胆小,风吹草动都得惊一下。因而他们总是最社恐的那群人,当钟臻经济一独立,就立刻搬出来独居。
搬家那天,他觉得父母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也在窃喜……
他们家的社恐情节尤为严重。
钟臻轻轻叹着,清了清嗓,从抽屉里取出一部古早蓝屏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
妈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臻,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孩子,小诺,今天来了。”钟臻告诉她。
妈妈静了一阵,有些难以置信,“詹一诺,去找你了?”
不是说离家出走了吗? “他受伤了,在我家门口晕倒了,我决定暂时收留他,到他康复。”
“好吧,”妈妈的声音让他感到安心,“那你好好对待他,别难为人家,要是他想走了,你可一定要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