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衣再点头:“他还奉劝我,要以百里府的责任为重,不要为了一名女子乱了方寸。”
此言一出,饶是一向八风吹不动的百里寒衣也忍不住为之倾倒。
“百里府的庄严假象果然坚挺,坚挺得很哪。”天可怜见,百里府的责任?整个百里府里唯一在乎百里府的责任的人就是百里青衣,反而是他们余下三个百里府的真正骨血完全不把百里府的责任当回事,更不可能把这种东西挂在嘴边上拿来规劝他们大哥。
“百里府的责任?”百里寒衣忍不住重复一遍,然后刷地把扇子横在前面,自己在后头肆无忌惮地颤抖。
百里青衣瞅着他,唇边也不禁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别太把这六个字不当一回事,总有一天你要为了这六个字苦心经营。”
“苦心经营?”百里寒衣抬头,眼中隐约还闪着一层泪光。“你是说操劳致死吧?”他一脸的恭敬和敬谢不韪:“身为百里府的一员,理应分担百里府的责任,但是我坚持,最大最重的那个担子,仍然由大哥您来担。”
“哦?”百里青衣挑眉转身,尾音拉得长长的。
是错觉吗?百里寒衣没由来地全身警戒。
“大哥!”百里铁衣这时兴冲冲地闯进来,“问出结果了。”
“三弟真是神速。”百里青衣转身,脸上赫然是招牌的春风笑意。“结果是?”
“遮雾山七绝崖。”百里铁衣笑容微凉,为什么大哥夸他神速还要夸得那么讽刺?
“……”百里青衣眼神飘了一飘,这才转脸面向百里寒衣,郑重其事地交代:“我出去一趟,这里暂且交给你了。”
百里寒衣了然地点头。
“大哥,替我向小无儿……我是说殷大小姐问好。”
“……”百里青衣眯眯眼,无害地笑笑:“我会的。”
“大哥!”百里寒衣再次在后头叫。
“对着一个你牵挂了六年的女子,方寸这玩意儿就随它乱去吧。”
百里青衣背脊僵了一僵,然后——翩若惊鸿地飞去。
看朱成碧
“无痕”总部大概是依托在崖壁上,很可能根本就是吊在悬崖伸出的一截下面。
寒气真重啊。
殷悟箫在夜里迷迷糊糊地一边睡,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
不知道是不是想着想着就兀自从口中说出来了,她似乎感觉有人听到了她的叹息,然后在拉她的被子。是睡在床的那一头的漫思么?那家伙睡觉也不安分。
她于是抱紧了被子。
然而一个她无法反抗的力道强制地把她的手抬起来——塞进被子,然后把被子细心地掖好。
真好,终于不透风了,她在梦里叹息。可是还是很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