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渴望抢占先机的人,比如李峰这样的,只是想保证能在中午前赶回来,防止配给票一眨眼就没啦。
不需要增加肉食或一心赚钱的人们,依旧像泰山般稳定:长途每天一块钱,短途六毛钱,这差距不小呢,再加上传统的全国粮票收益。
在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后,李峰趁婶娘们驾车之机,悄悄走过领取调令单。
在黄亚琴没有防备时,猛地给了个脑顶槌。
“哎哟!”
黄亚琴惊呼。
周围叔婶们回头看着她,捂着脑袋,抿着嘴唇,手里握着那份至关重要的订单。
“我……不小心碰到的!”
黄亚琴急忙辩解。
“黄姑娘啊,进来多久了,做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编织毛衣的一位婶婶笑道,半开玩笑的口吻透着亲切。
黄亚琴涨红着脸颊,羞涩地想要递给李峰单子,李峰则以雪恨般的神情注视着她,显然不会允许她轻举妄动。
“喂,小黄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哪里磕到了?军哥来看看。
“
谢昌军正在门外,看着司机们逐渐离去,听到黄亚琴的轻呼便匆匆走进调度室。
大婶们的编织暂时停下,带着复杂的神色注视这位职员,相互对视的目光传递着一些不方便明说的言外之意。
谢昌军一边笑嘻嘻地搓着手上的油渍,走了进来。
看着仍在原地的李峰,语气变得强硬,低声喝道:
“李峰,你都该出门驾驶了,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要迟到了没肉菜供应了知道吗!”
李峰回过头看着谢昌军有些许斑秃的头顶,觉得他颇有点像那个崔大可在”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里的样子。
这小黄亚琴像是被捧成了美味的丁秋楠。
“我要拿调度单,怎样?昌军哥怎么这么冲动,没了肉菜供应我去跟科长要。”
李峰此刻不再任由摆布,反驳道:你是办公室的职员,我是司机,你充其量也只是个干部,对我没管辖权。
刚开始我或许能顺着你点儿,现在人都认识清楚了,还想和我顶撞?其他票的事他们管不了,你要碰我的物品试试,我看你能有多硬的嘴脸。
面对李峰已不那么顺从,谢昌军没理会旁边的黄亚琴,眯着眼凝视这个不久以前的小子,看他敢挑战自已的权威。
“李峰同志,端正你的职场态度,工厂任务紧要。
你在这里偷懒误时,只会阻碍我们部门的工作进展。
“
闻言,李峰却毫不介意地说,”
呵,想拿大帽子压我?帽子我拿得起,你自已戴稳点儿,别歪到一边去。
“
察觉到谢昌军打算刁难,黄亚琴焦虑地看着李峰,并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退后,”
我来应付他。
“
然而,李峰没理会黄亚琴的眼色,径自拿走她手中的单据,他的心情也因此扫了兴。
“姑且敬你三分叫你一声‘昌海哥’。
但在这种时候,你的话在我这里可不值钱。
你如果真要扯帽子,首先自已得干净点。
想动我的肉菜?你去科长那试试。”
说完,李峰居高临下地轻轻拍了一下谢昌军的胸口,完全不留情面,大婶们看到这一幕几乎要鼓掌叫好。
这家伙成天闲着没事干,晃悠个不停,将那些在机关里的一套用在运输科小屋里,借势作威作福,在调度室里。
“你……”
"
听到这样的话,谢昌军瞬间脸色变黑,却又迅速转回白色,想起找上级麻烦的可能性,他立刻理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