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吧!”
“多大?”
“八十多平,三房一厅,和妈妈一起住。”
“不行,必须买新房,一百平以上的,加我名字,你妈不能和我们一起。”
诺林沉默不语。
“你有多少存款。”
“我工作了十来年,有三十多万存款,有一辆二十万的车。”
“不行,我彩礼要38。8万,少一分都不行。”
“那你的回礼是多少?”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回三床被子,你觉得不够,可以回多几床。”
“那你是处女吗?”
“有病!”
一杯咖啡泼到诺林的脸上,诺林露出无奈的笑容。
又是一阵白光闪烁,场景再次变幻。
灵堂
一张朦胧不清的黑白照片宛如沉睡的回忆,静静地悬挂在大厅的中央。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宛如雕塑般沉默地凝视着那张遗照,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思绪如潮水般涌回几天前,病房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年老的母亲已无法言语,她的眼眸中饱含着泪水,紧紧握住儿子的手,那是对世界的不舍,也是对儿子的牵挂。
诺林深知母亲眼神中蕴含的爱意,她害怕自已离世后,这个世界便只剩下孤独的儿子。
一个无人可爱,一个无人爱已,孤独与可悲交织,清高与矛盾并存,这便是前世的诺林。
诺林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超市打折的啤酒,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遗照,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脸颊滑落。
“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他边灌着啤酒,边哭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妈妈,你的模样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那个温柔的身影,那个每天喋喋不休却又不厌其烦,一心扑在自已身上的妈妈,如今在记忆中渐渐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是儿子没用……”自责与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XX,别哭了,记得要开开心心的。”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诺林的脸庞,为他拭去泪水,用这世间最温柔的语调抚慰着他。
诺林再次望向那张遗照,它不再是单调的黑白,而是幻化成了绚丽的彩色。
从一个小孩的视角看去,遗照中的女人年轻而美丽,她的背影如同坚定的守护者,那一直朝他伸出的手,仿佛是无尽的爱与牵挂。
从一个青年的视角望去,自已已经比女人高了,遗照中的女人不再年轻,岁月的痕迹爬上了她的脸颊,皱纹如沟壑般显现,白发也悄然点缀其间。然而,她的脸上时而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时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从一个中年的视角,遗照中的女人和回忆病房中的老人重合,满头的白发,混浊的双眸,数不清的皱纹,最后化作那放不下的泪水……
“妈,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
诺林跪地痛哭,他以为自已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他却发现自已还是那个世界的自已。
白光再度闪耀,场景如梦似幻地变换着,然而此次变换却未能成功,场景犹如被施了魔法般死死定格在灵堂。
“够了!我知道我的前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但你也不能肆意挥霍我仅存的希望之光!”
“砰!”
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白光骤然盛放,所有场景都如烟云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诺林如梦初醒,猛地从监狱前的大铁门前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异界的来客,你的世界既糟糕透顶,又美妙绝伦。愿你能好好隐藏自已,否则,你将沦为这个世界最大的异端。”
“愿你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丝令人愉悦的惊喜,虽然我恨这个世界。”
监狱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这声音仿佛直接在诺林的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