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
刚出了电梯的程泽再次大气不敢出。
方才还不是这种的相处状态啊……
良久，久到祝卿安以为季晏礼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却听到他说。
“祝卿安，是我高估了当年你对我的爱。”
如果她出轨亦或者是心中有别人，季晏礼照样不会说出“离婚”两个字。
可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最爱他的人，却先提出了离婚。
季晏礼扔下这句话，转身上了车。
祝卿安却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久到眼眶酸涩，她才摸了摸眼角，抬步离开。
但是被程泽给拦住了。
“起开。”祝卿安冷声道。
“抱歉少夫人，刚刚老夫人给总裁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程泽，“总裁说今天下午的飞机。”
时间也太赶了。
“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程泽一笑说不是的。
祝卿安被提起的心脏放下，“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单独回去。”
她打算让墨羽来接自己。
听到祝卿安的拒绝，程泽脸上出现纠结的神情。
看着祝卿安的神色试探说道：“少夫人，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这样安全又方便。”
祝卿安冷眼看他。
不愧是季家人，眯眼沉默的样子都是一样的摄人。
“总裁说您要是不想离婚，那您大可不必回去了。”
程泽硬着头皮说。
寂静无声的停车场，程泽的听力好像出现了问题，竟然听见了祝卿安沉重呼吸的声音。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生气。
祝卿安气极而笑，“你家总裁真是好样的。”
就会拿离婚这件事吊着她。
盛着一肚子的怒气，祝卿安抬腿就往车那边走，但是脚下太用力，脚后跟的疼痛太甚，让祝卿安直接白了脸。
“少夫人您没事吧？”
祝卿安摆摆手。
抬头的瞬间和车子里的某人对上眼。
松开护在脚后跟上的手，转而脱下了那只鞋，神情淡漠手上却很嫌弃地扔在了一边。
程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鞋呈现出了一条完美又精准的弧线，直奔后座里的人飞去。
距离汽车车窗只有一米的位置，堪堪落下。
如果祝卿安再下手狠点，恐怕那只鞋就已经飞进车窗砸到男人的额角了。
季晏礼抱胸鄙夷地看了眼挑衅自己的祝卿安，脸上的颜色比黑色汽车还要黑。
已经光着脚了，祝卿安在季晏礼面前早就不计较什么面子淑女气质了，索性也脱了那只鞋，拎着高跟鞋，光着白皙娇嫩的脚走过去。
看着脏污满是灰尘的地面，程泽心中不得不佩服祝卿安。
比季晏礼还牛。
走上车门前，弯腰又捡起了那只摔落在地的高跟鞋。
对着还在沉沉盯着自己的季晏礼，用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气场全开，飒爽又带感。
要不是现在是治安社会，祝卿安是个守法爱国的人民，早就拿铁锹拍在季晏礼那张臭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