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说6娘子母亲手艺很好,不知何时能见到她本人,阿依娜也想和她学学。”
她说的青阳话,一点也不通畅,听得6伊冉很费劲。
她莞尔一笑,柔声道:“我娘亲有很多手艺,不知道你想和她学什么?”
阿依娜目光一闪,随即答道:“自然是学缝制衣袍。”
“我还以为你要和她学晕染了。毕竟找她学艺的,都是冲着这门手艺去的,可惜她不收徒。”
6伊冉看似与她笑言,实则是挑衅和试探,就想看她能忍多久。
“6娘子说笑了。”阿依娜手一抖,手上的剪刀险些戳伤自己。
6伊冉眼睛微眯,打量一番阿依娜。教她裁剪料子后,又继续问道:“听姑娘的口音和隔壁游掌柜极为相似,莫非两位认识。”
“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认识那样的贵人。”
阿依娜有些招架不住,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你不认识他,如何知晓他是贵人。”
“这……6娘子今日好似心情不好,那我改日再来。”阿依娜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好借故离开。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本以为6伊冉就是个简单的生意人。
和关韶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除了长得好看以为,都不是她的对手,想着主动接近说不定就能套出秘方的事。
自己在关韶面前也多了一份筹码,那承想,这个6娘子,有些难对付。
还不等她开口,对方好似已经把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姑娘有些好奇。毕竟像姑娘这般貌美的女子,别说男人,我这个女子都喜欢。”
“多谢6娘子夸奖。”
阿依娜脸色一红,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调戏,脑中做不出多余的回应。
“看姑娘这般用心,应当不是做给你家公子的,倒像是给你情郎的。”6伊冉见她已失了沉稳,露出一丝慌张,打趣道。
“6娘子真会说笑。”
“我没说笑,要不我们来打个赌,你今晚就和我回家。来找你的就是你的情郎,不来找你的就是你家公子,说不定那人我还认识。”
“正好也问问我母亲,愿不愿意收你这个徒弟。”
两个问题后,阿依娜彻底慌了神,她不敢再正面回答。拿着裁剪好的料子,慌张离开。
看着阿依娜落荒而逃的身影,6伊冉基本确定两人是一伙的。
一路上,阿依娜都在想,自己是何时漏的破绽,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反在对方手上吃了瘪。
关韶这边也出了状况,家奴来报,说种到地里的药材种子,全被人刨了出来。说是番邦的种子不敢种,伤了地日后种什么死什么。
他不信,驱车到城郊的地里一看,果然前几日看着人种进去的种子,如今都是一个空的坑。 “究竟是谁传的谣言?去给我查。”关韶恼怒道。
同时,汪树这边也收到了消息,他赶到现场,强制让租赁的农户们重新种上。
却无人敢再试。这土地,大都是他们从雇主手上租赁的,真伤了地,他们可赔不起。
这种子农户们也没见过,宁愿不赚这银子,也不敢擅自去试。
汪树猜测是6佩显指示人做的,当即就赶到了县衙。
见6佩显还能气定神闲地处理公务,火气噌地往上冒,他何时受过这种憋屈。
“6大人好的很呀,本宫为农户谋条财路,你却要断他们的财路,把财神爷往外赶。”
“明日本宫就向皇上奏明此事,你就等着被罢官吧。”
6佩显让人为汪树看好茶后,答道:“大人请息怒,这事你冤枉下官了,下官根本不知此事。”
“但下官也想劝大人,种药材不保险。种几年,最后卖的银子,能不能让他们填饱肚子,也不得而知。”
“丝绸价格上不去,桑树没了可以种粮食。向主家交粮后,还能让农户们果腹。”
“谁给你的胆子,敢质疑本官。”汪树把香几一拍,起身吼道。
在青阳他从来说一不二,6佩显只有听从的份,今日既然还敢与她理论。
上次带上儿子上门道歉,纯粹是看在谢词安的面上。
眼看6佩显的女儿迟迟没回尚京,他料定谢家也不会再为6佩显出头。以后他整治6佩显也就更不用顾及了。
“下官不敢,下官只想提醒大人,青阳本就是以养蚕和粮食为主。这样大范围种药材实属难有保障。到时闹出大动静,只怕你我二人都难辞其咎。”
“此事本官已定,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这谣言是何人所传,本官自会找出来,定不会轻饶。”
他来找6佩显不是与他商量,而是另有目的。6佩与他哆嗦一大堆,倒让他显得理亏。
农户们填不填饱肚子,他汪树才懒得管。这就是在断他的财路,他怎会让此事生。
“不过,看在同僚多年的分上,此事本官能出面解决,把那财神爷留住。到时功劳也有你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