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被她了推出去。
将房门关上,青槐回到内室,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要清醒架势的姜容景。
脸没那么红了,嘴唇还是苍白,呼吸比着之前平稳了不少,药还是很管用的。
她铺完床铺,为了暖和一些衣裳也没脱,人像个小虾米一样缩在被子里,上面的霉味简直是无孔不入,她生无可恋叹了口气。
要不怎么说她喜欢接现代的任务。
再差也不能比现在的条件更差了吧。
吃不饱,穿不暖,想挣钱改变生活都难。
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又被几声哭声惊醒。
她翻了个身,随着床板吱呀一声,哭声倏然止住。
人醒了?
她掀起被子起身,只感觉到冷风嗖嗖直往衣领处往里灌。
摸黑来到姜容景床边。
“殿下?”
手还未触碰到姜容景,一团暗影朝她扑了过来的同时,有凌厉的风迎面而来,她下意识闪开。
身子往后撤了几步,她眯了眯眼,摸出怀里的火折子,靠着记忆点燃桌上的煤油灯。
提着灯往前送了一下,微弱的火光映出床上的那人。
只见床上那人用一种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双手紧握着一把匕首,不算锋利的刀尖正对着她的方向。
突然袭击,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这会儿喘着粗气,握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栗。
即便是强弩之弓,他依然如一头捍卫着自己领土的先手,不肯松懈半分。
他是多没有安全感,一个被禁足了的皇子,睡觉时旁边竟然还藏着一把匕首?
这么想着,她面上作出害怕的样子,跪坐在地上,煤油灯放在脚边,指了指自己的木板床,咿咿呀呀给他解释起自己为什么在这。
知道她说得或许是真的,他虽说放松了警惕,刀尖对着的方向依然没变。
“我说过我不需要守夜的宫人,你是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语气冷硬。
青槐忙摇了摇头。
她叩首拜了一下,提着灯转身就走了出去。
姜容景以为她是害怕逃开了。
匕首放回原处,喉间的痒意再也抑制不住,他捂着胸口身子缩成一团剧烈咳着。
不知过了多久,咳意才终于止住,他虚弱麻木的躺回去。
却又敏锐的听到了脚步声。
小兽蓦地浑身炸毛,摸索到匕首,眼睛死死盯着一处。
是那个哑巴去而复返。
姜容景拧眉,压着嗓音怒骂:“滚出去!”
到底是年龄小,就算是作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只要一配上他那圆滚滚的双眸,还有稚气未脱的脸颊,就完全令人害怕不到哪里去。
瘦的更像是根干柴棍,
手腕稍稍用力拧一下就能折了的模样。
她要真想,一只手就能将他提起来。
青槐缩着肩膀,畏畏缩缩瞧了他一眼。
怕成这样也没有出去,而是站到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抬手让他看清自己手里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