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臻舒服地靠着玩了会儿手机,灵光一闪,叫道:“你大过年的来这里该不会是为了躲避林安蓉吧?” 时明舟不答反问:“我还没问你谁教你偷偷跟着我的?”
时臻臻吐吐舌头:“不想回家过年嘛,不想见那帮庸脂俗粉。”
时家伯父母为时臻臻选了北京的两所大学,结果时臻臻偷偷改了来西安的志愿,惹得父母极为不满。
每年寒暑假时臻臻也不回去,就说要在外体验生活勤工俭学。
这次她被父亲逮回家,待了三天就吵了三天。
看着时明舟要来西安,她往车上一趟,死活也不肯下来。
时明舟只好将她带了过来。
赵初歇睡得半梦半醒,耳边依稀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再后来声音渐渐变小,越来越安静,她也陷入沉沉的睡意里。
赵初歇醒来时,现整个人躺在座椅上,身上盖着一张小毛毯,应该是时臻臻给她盖的。
空调开得很足,不冷,反而还很热。
车停着没动,玻璃窗上印着雾气。
赵初歇擦了擦玻璃,天亮了一大半,外面覆了厚厚的雪,白茫茫的,好似天与地融为一体。
时明舟透过后视镜见她醒了,身旁的时臻臻睡着了,他轻声解释:“前面车祸,堵车。”
“堵了多久。”睡了一夜,她的嗓音很沙哑,目光不甚明清,透着些许憔悴的稚气。
时明舟:“两个小时,前面有个服务区,我们休息片刻。”
赵初歇听他们安排,她拿出手机,没有电话。
她关了机,继续歪着头睡觉。
说是睡觉,但人已经很清醒了,目光没有着点地望着外面的风景,车如乌龟一样缓慢挪动,前方是密密麻麻望不见尽头的车。
春运,冬季。怎么看都不是旅游的时候。
可她就是想来。
前方疏通后车流缓慢滑动,一个小时后才到服务区。
这个服务区很小,但饭店、旅馆、商店、药房、厕所很齐全,露天平地上停着紧密的车和乌压压的人。
几人去厕所解决,回来进了一个小饭馆。
时臻臻扫了一眼菜单,全是些不好吃的东西,最后望向对面的小市,跟哥哥撒娇:“我要吃泡面。”
时明舟:“不行。”
时明舟看向对面的赵初歇,她似乎还没睡醒,细长的双眼微微耷着,遮了潋滟的光。
黑色衣袖露出一双白净瘦弱的手,骨节小而分明,连着圆润的指甲,捧着杯子,反应慢吞吞地喝着热水。
再加上熬夜坐车,神经不济,说行尸走肉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