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歇吸了吸鼻子,第一次跟他解释,呼吸有些急促:“也不是忘不了,就是习惯会想他,控制不住。喝水会想他,吃饭会想他,睡觉一整夜都在梦到他。偶尔也会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不是他活下去……”
赵初歇平静地说:“所以,对你不公平。”
时明舟没有说我可以等你忘记他,他觉得这种话很虚伪,也很徒劳。
“我不介意,我会做给你看。”他不想和亡人去吃醋。
“其实我也是。”
赵初歇一愣:“嗯?”
时明舟自嘲:“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他顿了顿,“会想你、担心你、心疼你。”
“我试图控制过,天底下这么多女人,找个什么不好,非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他低下头,语气灰败,可眼睛还是很亮,“我失败了。”
时明舟又一次出邀请:“赵初歇,我们试试吧,就试试。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不好,那我们就分开,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说完,赵初歇沉默着没有回应。
时明舟意料之中,落寞的视线盯着飞蛾扑向路灯义无反顾的画面,只是终于感到了夜里气温下降的冷意。
他认命地呼了一口气,压制心里翻涌的难受:“走吧,我送你去……”
赵初歇突然张嘴:“那就照你说的办。”
“什么?”他没想到赵初歇主动说话,一时没反应。
“试试在一起。”她漆黑如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他。
诚然,时明舟这人除了像狗一样,不管是长相、身材、涵养都符合现代男女可遇不可求的择偶条件,如果她带这样的男人回家,赵平威和许家人一定会特别高兴,由衷地真心地希望两个人幸福。
“真的?”并不明朗的夜色里,他的眼底迸亮意,沁到了赵初歇的心底。
她暂且不知这个决定是否错误,但他此时的态度,很明显取悦了自己。
“好,那就试试。”赵初歇理智地说,“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要后悔。”
时明舟身体微僵,心口刺疼,但他却笑着点头:“嗯,我不会。”
时明舟和赵初歇就这么稀里胡涂在一起了。
那头的赵平威得知火灾,硬要赵初歇搬回家,正好小区在做火灾后的善后工作,赵初歇便回去了,父女俩的关系稍微缓和。
直到第三天小区才恢复,物业和消防做了措施,被烧的那户没生伤亡,其他户已经可以正常居住通行。
赵初歇从赵家出来,时明舟闻着味儿来接她回去。
楼道里已经闻不到浓烟和烧焦的碳灰味道,两人坐在餐厅,和睦地吃晚餐。
晚餐是面条,时明舟煮的,江城和北京口味差了很多,难为他煮面夹了江城的口味。
他说自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赵初歇从一碗面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