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姐是第一个点赞的哦。”
时明舟停下手中动作,仿佛没听清地问:“叫什么?”
“许盼姐啊。”
时明舟沉了脸,开始去回想许盼的长相,逐渐清晰地与记忆里的人重迭。
他没有认错人。
不管是长相和名字。
赵初歇窥他的神情:“怎么了?”
时明舟若无其事地笑笑:“我认识一个人也叫这个名字。”
赵初歇:“许盼姐以前老是说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第二天时明舟送赵初歇上班,他没转去公司,而是径直前往许家。
他上一次来许家还是很多年前,这么多年没来,可这条路线却记得清楚分明,不敢忘怀。
他站在门口,尘封的记忆随之而来,手在颤抖,但还是鼓起余力敲了敲。
开门的人是许盼,她看着时明舟,时明舟也看着她。
可彼此眼中没有意外,时明舟知道,她昨天就认出了自己。
但他还是残留着期待和幻想,嗓音干涩地问:“你是不是认识我?”又或许是“我是不是认识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许盼看着他,并未否认:“是,你也认识我。”
因为她知道,否认无效。
最后的希冀殆尽,时明舟的脸剎那变得毫无血色。
“盼盼,谁啊?”许母在厨房问道。
许盼道:“我朋友,我们出去一趟。”她低柔地问时明舟,“需要见他们吗?”
时明舟摇头,那股苦涩涌了上来。
他第一次来许家时,是许母开的门,疑惑地问他:“你是?”
他是这样回答的:“阿姨,是我,舟子。”
“舟子……”许母在嘴里琢磨两声,眼睛瞬然变亮,万分惊喜,“进来坐,怎么突然来了,不过你来得不凑巧,许祈和女朋友出去旅游了……”
许家是老小区,还没电梯,两人沉默走下楼梯,道口的小窗户映出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看不到晴空的蓝和白云。
脚步声咚咚咚,扣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早已明白,有些事已然定下死刑。
从许盼说出口的那句话,好像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找她。 他们认识,见过,在许祈的葬礼上。
许盼有些心疼这个红了眼睛的男人,他很脆弱地垂下双臂,遮住阴郁灰暗的情绪,将自己缩在密不透风的壳里。
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无资格喜欢赵初歇、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