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明白,客厅里收拾好的箱子,摊开的通讯册,自己送给许祈的钢笔,无疑都在告诉他,她知道了。 “你知道了?”最后,他还是问了出口。
赵初歇偏头不去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时明舟知道她是谁,和许祈的关系。
也是,那天在餐厅他看到许盼的那一刻,状态就已不对劲,他还撒谎骗她。
赵初歇的冷漠让时明舟犹如被判了死刑的罪犯,他无力地收回手,垂下肩膀将背靠在椅子上,试图让椅子支撑自己。
“对不起。”他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她回道。
“赵初歇,我……”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悲哀地现,他解释不了任何事,“我错了,你能不能……”
“时明舟,够了。”赵初歇打断他的话,她还在输液,疲惫地用手盖住脸,“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时明舟沉默。
赵初歇抿紧干涩的唇,一声不吭。
天一寸寸变暗,窗外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亮起,两人僵持不下,到底还是时明舟服软,起身:“你好好睡一觉,我先走了。”
时明舟失魂落魄走出医院,却不知道要去哪儿。
他无力自责地想,这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他太过贪心,所以撒谎,成为一个罪人。
不能辩解的罪人。
时明舟抬头望着街边的店铺,又想起赵初歇一天都没吃东西,他走进粥店,买了一份粥上去。
他进来时,护士正在给赵初歇拔针,知道这是病人的男朋友,说话并不客气:“你跑哪儿去了?病人都回血了。”
时明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下去了……”
护士看到他提着的打包盒,又说:“是粥吗?快喂给她吃吧。”
等护士离开,时明舟将小桌板撑开,粥放在上面,轻声道:“喝点儿粥,你一天没吃饭了。”
赵初歇沉默抱着自己,防御性的动作,让他无法靠近。
时明舟揭开盖子,自顾自拿了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凉,喂到她嘴里。
“你可以厌恶我,恨我,生气,但能不能不要这样对自己……”
赵初歇偏头躲开。
手边的动作静止,粥还冒着热气,他的眉深深蹙紧,唇也抿得很紧。
也是在这一刻,他现,自己怎么就进不去她的心。
不管他做什么。
他期盼她会顾及自己此时的感受,哪怕是骗骗自己,伪装情绪,不这么冷漠和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