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前面吧，你们俩坐后面去。”
想起来的路上周可欣时不时对他献的殷勤，姜禹懒得再与她拉扯，率先一步上了前座。
昏暗的乡村道路上，没有用来照明的路灯，车辆在其中穿行，远处是大片的菜地和树林。
树影幢幢，宛若鬼影。
车内柔和的氛围灯映在车窗上，不禁让人升起了些许困意。
后座的两人上车没多久就靠在车窗旁睡着了，赵城更是打起了呼噜，睡得十分肆意。
姜禹观察着车上的设施，这车显然是被猎诡局改装过的，车窗几乎占满了整个车顶，座椅经过改装也小巧了许多。
中控台上增加了不少机械按钮，上面有各式各样的标识，显得十分复杂。
在中控台宽屏下方，双闪按键左右，分别多了两个红色按钮。
红色按钮上被注塑玻璃盖着，上面画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的符号。
在人头上方，还画着一个长方形，与天窗有几分相像。
“小伙子，你们刚才进村都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
姜禹望着窗外，总感觉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熟悉。
好像是朝着他父母所在的那个村的方向在行驶。
“唉，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有架子。”
司机轻叹了一口气，“甭管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说话都一个样。”
姜禹扭头瞟了司机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脸颊宛如刀割，黝黑的皮肤下竟有些看不清五官。
“我们算是什么领导？像周叔和柳叔那样的才算是。”
姜禹笑了笑，“师傅，麻烦开下天窗吧，我感觉有些闷。”
司机没有说话，伸手按下了天窗的按钮。
“你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哪住？”
“去前面的雪村，那里有个小招待所。”
司机说着，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姜禹用余光瞟了一眼，昏暗中，那抹笑意让人脊背有些发凉。
“这地儿偏远，附近也没什么好的宾馆，今晚就要委屈你们这些领导了。”
姜禹点了点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大地为床，苍天为被，到哪不是睡？”
“呵呵。”
司机轻笑两声，身体也随之微微颤动，“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啧。”
姜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看了司机一眼，随后就把头扭向窗外，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这司机吃了什么枪药，说话阴阳怪气的。
良久，车子开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时正值夏季，树叶繁茂，遮住了夜空中的月光。
这条路没有分叉，一条直路到底，路尽头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
兴许是因为开了天窗的缘故，车里即使开了空调，温度也有些高，司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伸手又调低了些空调的温度。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姜禹低头一看，自已正对着的右侧出风口，竟然吹出了白色的凉气。
在出风口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沫。
姜禹立时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一口，双拳也攥了起来。
“师傅，你这空调怎么还往外倒血沫子呢？”
“是吗？”
司机低头瞟了一眼出风口，“这车向来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他缓缓扭过头来，头颅微微歪向一侧，张开了嘴，对着姜禹笑了笑。
在泛黄的牙齿中，有黑色的脓血从牙缝中流了出来。
“笑你妈呢笑！”
没有犹豫，姜禹下意识抬起右手，一巴掌扇在了司机的右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司机的头直接转向了后座的方向。
“坏了，扇反了！”
姜禹连忙又伸出左手，对着司机的左脸补了一巴掌，这一掌比刚才那一掌力道更足，直接把司机的头扇回了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