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面对陌生的林殊有些警惕,开门时只把半个脑袋伸了出来。
“我是维克托的表弟,”林殊上前一步,面带恳求,
“听麦克说你跟表哥关系最好,我想问一些我表哥的事,可以吗?”
亚伦垂下眼眸,几秒过后,他将只留有一条缝的门拉开,“请进”,他说。
林殊跟在亚伦后面进了屋,屋子不大,只有30平方左右,整个屋子的陈设可以一眼望到底。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淡淡的烟草味也随着呼吸进入鼻孔。
房间里乱糟糟的,床上铺满不知洗没洗过的衣服,那堆衣服的间缝还夹杂着几只灰色袜子。
木质地板上横躺着几只空酒瓶。
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看到黏在地板上的黑色污渍、面包屑和烟灰。
还有几个纸箱靠着墙面,占据着本就不大的空间,让林殊感觉有点无处下脚。
亚伦进了屋子后,翻翻找找,终于在一团杂物下面找到了一把矮凳,用纸巾擦了擦,递给了林殊。
林殊道谢后,坐在矮凳上,与坐在床上的亚伦面对着面。
“你想问些什么呢?”亚伦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至今无法相信,表哥怎么会突然去世”
失去亲人的情绪不断在心中翻涌,林殊双拳紧握,手背绷出了青筋
“可报纸上又没有更多详细报道,关于表哥的死因,关于眼球怪,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亚伦将视线从林殊脸上挪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当我看到尸体的那瞬间,我也不敢相信维克托竟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找不到原因,或许是由于酒精中毒’,警局人员在调查一个星期后,这么跟我说道”
“就算是‘被凶杀’这个答案也好啊!”
亚伦刚刚还在正常地聊着天,但情绪好像突然间失控。
他双手捂着脸,崩溃的声音仍从指缝中传来:
“这样好歹我还可以替他报仇,不至于每天喝得烂醉,梦里才能见到他”
林殊露出愕然的表情,“不是眼球怪害的表哥吗?”
亚伦摇摇头,“没人知道眼球怪到底是什么,由于太过邪恶,警察也不敢深入调查,遇到与眼球怪有关的案件总是匆匆结案”
闻言,林殊气得站了起来,双眼通红,
“这群窝囊废、怂包,难道我表哥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亚伦将埋在双掌的脸抬了起来,“不,我想我或许知道维克托死亡的原因”
“是什么?”林殊紧盯着亚伦的双眼。
亚伦不自觉移开视线,咽了一口口水,回答道:
“在维克托死亡的一个星期前,维克托喝醉了,‘老子才不怕什么眼球怪,它敢来,老子就用金币砸死它’
维克托当时在大街上这么说,我想维克托的死会不会是眼球怪的报复”
亚伦每说一句话,头就垂得更低,最后他嗫嚅道:
“虽然我怀疑是眼球怪,但我实在太懦弱了,一直不敢去找眼球怪报仇”
原来干燥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颗水珠,且在不断增加。
林殊也把头瞥向一边,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现在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被镇上居民所恐惧的神出鬼没的眼球怪,但眼球怪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