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雀没法，只能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路星序不自觉加大了手劲，但看到眼前少年吃痛的表情后，又怔怔地松开手，靠近了一步，弯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落：“没有下次了，奚雀……”
金色的头发仿佛随着路星序的心情都暗沉了几分，奚雀有些不自在，飘散的发丝蹭的他的脖子，痒痒的。
无人看到的角落，路星序神色紧绷，眼中杀意骤现，带着戾气，仿佛淬了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确实说到做到，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跟在奚雀身边，紧紧贴着，一旦有什么想要靠近，他就会露出无比恐怖的表情。
奚雀有些叫苦不迭，但又实在甩不开路星序，那些玩家都不敢靠近他，慕徽倒是大胆，顶着杀人的眼神，面色如常地同他说话。
路星序跟的太紧，他完全没有办法和玩家互换情报，只能暂时先回了宿舍。
然后奚雀百般找借口，几番保证他不会出事，让路星序帮他打包晚餐回来。
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门，奚雀才松了一口气，嘟囔着：“好粘人。”
耳边终于清净了一点后，他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当时没来得及思考，现在回过神再看，哪里都好奇怪。
他随手抓了张草稿纸，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列出了几点。
首先，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害怕骆珩。
骆珩不是只是他们班的班长而已吗？为什么别的班的人会如此害怕他，以至于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颤抖。
其次，骆珩说的“校园内禁止暴力”是什么意思。
可是自从那些玩家来到这个副本后，一直都在受到各种欺负，这不算暴力吗？还是说，针对玩家的举动不算暴力？
那他呢？他不算玩家，只是个NPC，所以他们才算违反校规吗？
最后，为什么那几个坏蛋会那么害怕被开除，甚至比被警察抓走还害怕。
当时没反应过来，可现在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会说出“被开除就会死”的话。
是一旦被开除后，会有什么人杀了他们吗？这个大学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学生的身份是有什么用？
这么一桩桩一件件列举下来后，奚雀看着满满当当的草稿纸，莫名生出几分骄傲，立刻得意地向系统炫耀自己的成果。
【……嗯，很棒。】
奚雀马上敏锐地察觉到系统诡异的停顿，鼓了鼓脸，不开心：【什么嘛，难道不是这样吗？】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听到这话，奚雀有点开心，但是又觉得系统好像话中有话。
系统注视着它唯一的一任宿主，说实话，见到的第一面，它就觉得奚雀就是一个小笨蛋。
但现在倒是有所改观，奚雀不笨，甚至有些时候很敏锐，是个聪明蛋子。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奚雀恼羞成怒：【你难道一直觉得我很笨吗！】
系统倒是没有反驳，十分诚实地认错，反而让奚雀更生气了。
他决定暂时不要和系统说话了。
被奚雀嫌弃的系统把握不住他的想法，只好讪讪地住了嘴，私底下又偷偷翻开了那本快要翻烂的书，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笔记。
上面有一句，被它用红笔特殊标记着。
“如果对方生气了，不要找任何借口解释，马上向对方道歉，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系统盯着那句话看了半晌，郑重地在旁边打了一个问号，并备注着：没有用，反而更加生气了。
随后，它放下那本书，想，宿主的心海底针，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