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奚雀就发起了高烧。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骨头缝隙都无比酸痛，眼皮又烫又涩，全身发冷，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然后有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奚雀抬了抬眼皮，眼睛应该是肿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站在他的床边。
秦楼之收回手，垂眸看着躺在床上，无比虚弱的“少女”，她呼吸有点急促，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嘴唇发白，额间也渗出冷汗，发丝黏在她的脸上。
看上去可怜极了。
“走快点啊！”
门外传来秦臻不断催促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医生就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房间，忙不迭地给奚雀把了脉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秦臻那难看的脸色，他还以为二夫人是病得快救不回来了呢。
“二夫人是受到了惊厥才导致的突然发热，并不是病理上的发热，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一下，等情绪平稳下来，热度就会下来了。我这就开两副安神的药让人煎了去。”
只不过那二夫人脉象上看有点奇怪，但又探不出哪里奇怪，总归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就对了。
那医生诊断完后，实在顶不住两位少爷难看的脸色，就拿着药单，快快地溜了。
秦夫人一知道秦臻找了医生，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的院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受到惊厥而导致的发热。”
“唉，定是今天办的这场白事，冲撞到了奚雀，”秦夫人拉了拉奚雀的被子，“瞧这可怜见的，来了秦家后，就一直在遭罪，是我们对不住他啊。”
确实，周姨娘将人强行买了下来，硬是逼迫她嫁给了一个病秧子，结果刚入洞房，丈夫就死了，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人人指点的寡妇，现在又病了。
“母亲，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大哥照看着。”秦臻靠在床栏上，劝说道。
秦夫人一顿，神情莫名地看了看面色自若的秦楼之和秦臻，开口道：“也行吧，家中没有什么女眷，那些下人办事我也不放心，照顾好你们二嫂。”
说罢，怜爱地摸了摸奚雀汗哒哒的额发，就离开了。
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秦楼之抬了抬下巴：“去叫个女佣进来。”
秦臻没明白：“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干的吗？还非得叫个女佣。”
“帮奚雀换身衣服，”秦楼之轻飘飘地看了僵住的秦臻一眼，语气平淡，“你能吗？”
秦臻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奚雀胸前的纽扣上，喉结微动，下一秒又马上移开视线，扭头就往外走，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奚雀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隐隐感觉到有只手在解开他的衣服扣子，然后在系统的呼叫声中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居然还真有人在解他的衣服。
他一惊，顾不上头疼欲裂，猛地坐起身，推开那女佣的手，挪着屁股就往角落里钻，将被子往上拽，挡住自己已经被半解开的衣服。
“走开！”
“夫人您别害怕，是大少爷他们让我来帮您换件衣服的。”那女佣安抚道。
“不用……咳……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出去。”
“可夫人……”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