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里的众学子,在少女等人看押着朱平安离去后,一个个都变的铁骨铮铮、不屈不挠、一片丹心照汗青了,虽然还没有力气动,但却都不甘人后的破口指责开来:
“无那贼子,有种别跑。。。。。。”
“妖女休走,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此女子真是不知廉耻啊,真是有辱斯文,应该浸猪笼!”
山神庙里的学子心态也是不一样的,虽然每个人都被搜刮走了全部财物,但是十余个学子里只有半数左右的右手被那少女报复性的踩的鲜血淋漓,那些没有被踩的学子心理面有些窃喜。
至于那些被踩的鲜血淋漓的学子呢。
“咳咳咳,某虽不才,然也略同歧黄之术,察吾手之痛觉,某大胆揣测,此伤尚未及骨,涂少许膏药,不出十日必然痊愈矣。”
一个被踩的鲜血淋漓的学子,斜靠着柱子,脸上虽然泪痕未干,但却是一副自信满满、自觉学富五车的开口道。
大伯朱守仁及其他几位被踩的鲜血淋漓的学子,闻言大喜,十天就好啊,童子试还有月余呢,纷纷扭头看向那人,慨然叹曰:“王兄大才!吾等不若也。”
“咳咳咳,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已。”姓王的那人本想应景的伸出手捋捋胡子,但是尴尬的现四肢无力,动不了,只能干咳两声,手不能动表情凑,脸上挤出不敢当的表情。
“吾等虽惨,然不及朱兄之侄惨也,其人被妖女抓去,少不得受一番皮肉之苦。”被踩的鲜血淋漓的一位学子,忽然现了有比自己更惨的,忙于众人分享。
于是乎,被踩的没有被踩的,纷纷心里更加平衡了,还有人安慰大伯朱守仁。
“无妨,那妖女贼人仅为取财尔,敝侄虽不免受些皮肉之苦,然绝无有性命之忧也。夫孟子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此一劫于吾侄而言,祸福相倚也。”
大伯朱守仁虽泪痕未干、鼻涕未擦,但此时却是一副高瞻远瞩、大智慧的模样感叹。
大伯朱守仁的这一席话,这一番毫不在乎的阔达胸襟又是惹的学子们纷纷赞赏不已。
过了一会后,一个学子蓦然叹曰:此间事不入为外人道也!
然后立马得到了所有人的回应,换成白话大体也就是:咱这事谁都不许给别人说啊,被一个妖女给戏耍了哈,丢人哈,都不许说哈,来来来,咱们都个誓哈,谁说就是跟我们所有人都过不去。即便是那傻小子朱平安说,我们也都不许承认,都说他撒谎哈。
经历过磨难后,学子们感情似乎更深了,虽然大家去县城赶考的钱都丢了,不过那些个富裕的学子说可以让他们家的书童回家取些钱来应急,大家之后再慢慢还。
然后山神庙里的气氛就又变得欢快了,就等着软骨散药效失效后,大家再一起欢快的踏上县城赶考的征程。
山神庙里一片胸襟豁达的欢声笑语,但朱平安就没他们这种心情了,双手被绑着,背着行囊走得慢一点,就会惹来一个推搡。
“你这傻小子还背着破玩意干嘛,值钱的都被我们拿走了。。。。。。”那个负责看押朱平安的汉子嫌朱平安走得慢,又推搡了朱平安一把。
朱平安踉跄几步,回头再一次人畜无害的看他,脸上憨憨的回答说,“我身上值钱的被诸位好汉拿去了,所以我才得拿好这个啊,我家穷,这个行囊被褥也是我娘辛苦好久才做好的。”
“不老实,从你身上都搜出十多两银子了,还敢说家穷!”
朱平安话音一落,那汉子就往朱平安脑袋上又拍了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的说。
对此,少女也不管,他只是好奇朱平安如何看出她伪装的破绽而已,其他的不在乎,等到了地,问清楚了,若是回答的满意就放了他,若是回答的不满意,那就打一顿再放了他,反正对这些个读书人是没有好感的。
尼玛,老纸这次是真的记住你了,朱平安再一次回头看那汉子,人畜无害。
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吧,朱平安被少女及带到了一个貌似山脚猎户过冬打猎暂歇用的棚户里。棚户里面布置的不错,临时家具生活用品等等一应俱全,只是冬天已近尾声,猎户已经暂时不用了。
刚进屋朱平安就被负责看押的汉子用力推了一把,似乎是下马威似的,朱平安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幸好后背有行囊,才不至于太惨,但也足够让朱平安再人畜无害的看他一眼了。
“这下好了少当家的,我们这次弄了这么多钱,等老当家他们过来,肯定会夸奖一番。”
一个汉子恭将搜刮的钱财装进一个钱搭里,敬的递给少女。
少女接过,随手丢到桌子上,托腮想了下道,“你们三个去猎几只兔子山鸡之类烤了吃的,父亲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刚才在庙里那些人酸儒,酸的让人倒胃口,什么都没吃呢。”
“好嘞,少东家,你就等好吧。”被点到的三个汉子,听到要吃烤肉,又想到还打劫了一坛好酒,不由喜笑颜开的领命而去。
房间里还留下两个汉子看押朱平安,可见少女还是很谨慎的。
“小弟弟,告诉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少女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朱平安面前,笑吟吟的问道,精致的匕在她皓肤如玉的纤纤小手中,上下翻飞。
朱平安抬起头,露出一张憨厚的脸,似乎对少女手中的匕很是忌惮,吞咽了一口口水,才出声音:
“我觉的喊救命救命啊,还不如喊雅蠛蝶、雅蠛蝶好一点呢。”
“雅蠛蝶是什么?”
少女蹙起了眉头,疑惑不已,如波星眸泛出一阵冷光。
“哦,雅蠛蝶是山里的一种蝴蝶,它飞的时候会出不要不要的声音,我们村很早很早以前有捉到的,时间久了,村里人都用雅蠛蝶当不要的意思。”
朱平安很是认真地看着少女,言辞凿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