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一旁的黄蜂听着这语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段垂文抿了抿唇角,走到小桌旁坐下:“嗯,查到一点东西。”
他翻开只空茶杯,刚准备去拎水壶,却已经被抢先了一步。
“大人您请用。”
看着侍婢恭敬的模样,段垂文略生硬地接过了注满茶水的杯子。
其实先前就有所怀疑了,直到上次在一线天,听到夏侯芷直接唤出“黄蜂”这个名字,他才不得不接受,四大妖冥使中,竟有位是女子的事实。
而且,还是个极为年轻的姑娘。
听说……善于使毒?
他浅抿了口,搁下茶盏,切入正题:“虽然做过手脚,但还是能查出,当年周丰之所以能调任至此,是因为立了一件大功。”
“该不会……与那殷家有关?”夏侯芷挪了过来,坐到他对面。
“不错。”段垂文道,“当时的晋宁县令与殷家似乎有点交情,曾以暂时收押的名义,护过他们一段时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某天晚上,被周丰领着兵,直接将人给全部连夜提走了。”
“提走了?”夏侯芷托起腮,琢磨着这三个字的含义,“你是说,在刑部手续并不齐全的情况下?”
“你看这个。”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
纸张残缺泛黄,显然是从什么地方撕
下来的。
“晋宁牢狱有记载,周丰态度强硬,说奉的是上头的命,等次日一早,县令知道此事再去追时,所有人已经出了晋宁,他权力有限,无法再护……”
“然后殷家三十四口,就被直接送去了箐西大牢。”夏侯芷沉吟道,“这么一说的话,殷家人的死,与周丰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戴高是最直接的刽子手,周丰是助纣为虐。”段垂文屈起长指轻点着桌面,分析道,“戴高已经死了,是自杀,但到底因什么下手,我们不得而知,不排除是遭人逼迫后的结果。”
“其实从罪孽深重的角度来说,戴高不过是个工具,而且这个工具尚有人性,至少这些年来心中有愧,懂得害怕和悔过,相较之下,周丰便显得可恶得多,往事重提,非但没有一点点忏悔,甚至还表现出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夏侯芷笑了笑,“对于罪者,自尽是最体面的方式,但如果我是殷家的鬼魂,必定不会给周丰同样的善意。”
“嗯。”段垂文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所以,这就是你赖在此处不肯走的原因?你打算保护此人?”
“谈不上保护,只是他不该无缘无故死去,他的罪孽,该由律法来处置。”
夏侯芷看着对方肃然认真的眉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但实在太过久远了。
久远到,她完全想不起来。
“那……”
呯!
“大人,
不好了!”
李落满脸仓惶地推门而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