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终于走了,任云瑶问道:“刚才卿晨真这么说?”
薇小曼道:“那不然呢,还是我编的不成。”
任云瑶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啊!”
次日一早,裴远昕在搬离采薇客栈之前,去找了宇文泽。宇文泽见到是他,略微有些诧异,“裴兄这一大早过来找我,难道是为了苏姑娘的病情?”
裴远昕道:“昨日仓促之间,未能与宇文
兄详谈,卿儿她的体质和用药,还有过往受伤的经历我都较为了解,故而今日过来欲将情况告知,以便宇文兄参考诊断。”
宇文泽道:“裴兄请讲。”
裴远昕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尽数告知了宇文泽,言毕他道:“宇文兄,卿儿她如今对我避之不见,所以只好劳烦你了,还请你务必将她治好,如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宇文泽道:“裴兄,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来嘱托我,我也自会尽力。”
裴远昕见他神色有异,不禁问道:“哦?宇文兄这话的意思是……”
宇文泽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心,苏姑娘如今是病人,救治她自然是我分内之事。”
他说这话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裴远昕盯着他看了看,也未能从他脸上再看出蛛丝马迹,遂道:“那就有劳宇文兄了。”
裴远昕辞别了宇文泽,便收拾了包袱,从采薇客栈搬到了离苏卿晨所在的园子比较近的一家客栈。
他每日上午都会准时出现在苏卿晨的房门外,当然也是一如既往地被拒而不见,他便一直待到未时,等到宇文泽前来问诊过后,了解了苏卿晨的近况,这才离开。
这样一连三日,任云瑶实在看不下去,便又劝了劝苏卿晨。
苏卿晨盯着桌上的蘋苓果,木然道:“你告诉他,如果想让我的身体早点恢复,那这些日子就不要过来了。”
任云瑶自然将这话原样转述给了
裴远昕,后者听罢却是未置一词,显然并不准备遵照执行。
任云瑶无奈之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也在场的宇文泽。
宇文泽道:“裴兄,其实苏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她这满肚怒气怨气皆由你生,你若是每日前来,她见到了必然难以释怀,若是你先缓上一缓,给她一段时间忘记先前的不快,说不定事情反而会有转机。”
任云瑶道:“师兄说的是。裴大哥,卿晨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你给她一段时间让她想清楚了,她自然不会再怨你。如今你将她逼得这样紧,可能反而会事与愿违。”
裴远昕思索片刻,不甘地望了望那扇一直未向他敞开的房门,终是采纳了二人的意见。
他走后没多久,宇文泽也收起药箱离开了,院里只剩任云瑶一人。
苏卿晨推开门,左右探了探脑袋,终于放心的踏出了房门。
作为一个惜命之人,她在听了宇文泽的话后,这几日其实精神已经振作了不少,每日都极为配合地吃药治疗,只是苦于裴远昕守在门外,她不想见到他,便一直足不出户。此时见他已走,且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过来,她终于放下心来,神色如常地与任云瑶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
原来这几日中,有不少人离开了辰安。
先是薇小曼接到了幽隐阁的任务,要离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接着,韩以坤也过来看了看她,他已经从牧千凡处得
知了红尘别院中发生的一切,听到苏卿晨的情况,便过来安慰了她,陪着她说了好些话。
他既对崔雨萌、沐颜等人的行为表示了极端唾弃和不齿,又对大师兄的处理表示出高度赞扬,顺便劝解了她几句,让她别再生大师兄的气,说完这些后便向她辞行,说是要去南方诸城历练。
又过了一日,墨翎等人也返回了正阳,欧阳简虽然不愿离开,但他收到了毕渊长老的书信,不得不回山。
临走前,他掏心挖肺地向任云瑶正式表白了一次,毫无悬念地□□脆地拒绝,于是他带着满心的伤感,跟公冶文骁、墨翎等人一起走了。
苏卿晨听完这个八卦,叹了口气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啊……这四师兄虽然憨厚可爱,但配我们云瑶还是差了一点。”
任云瑶道:“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能配的上我?”
苏卿晨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正色道:“那当然是……我这样的人了。”
任云瑶笑着便要去打她,苏卿晨撒开腿就跑,两人在院中追逐嬉戏了一会儿,任云瑶停下来打量了她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苏卿晨也止步下来,挑眉道:“我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只要不看到那个人,我一切好得很!”
她的确已经想通,且已经下了决定,待薇小曼回来后,她们三人便南下岱州去寻秦萝,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乌七八糟的事全部抛诸脑后,反正人生在世
,求得就是个潇洒恣意,她又想那许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