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知前辈恩师,可是某位不世出的先天巨擘?”
易水寒:“我师父是否先天宗师,我亦不知,他老人家话很少,一年到头也不过两三句。”
沈郁砚:“理解,宗师嘛,性情都很古怪。”
“倒是前辈您,如此年轻的一品,放眼整座天下,那也是凤毛麟角般,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天骄。”
易水寒放下茶盏,“沈大当家的,其实我来崇阳县,是为了寻一群孩子,和一个孩子。”
沈郁砚:“一群孩子?一个孩子?”
易水寒:“孩子们是灵石县人,被当作牲口给卖到崇阳县。”
沈郁砚一拍大腿,“前辈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八九不离十,应是迎福村那群小叫花子。”
“不过具体详情我不甚了解。”
“平日无镖我便浸淫武学中,难以自拔,倒是手下几位年轻镖师,吃不了练武的苦,没事总偷偷往外跑。”
“相比于我,他们对崇阳县更熟悉。”
——
镖局书房,共计三人。
除了易水寒与沈郁砚外,还有位约莫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青年满脸横肉,块头极大,凛冬时节,竟穿着薄薄短打,浑身气血澎湃的惊人。
沈郁砚介绍道:“前辈,这是雷彪,土生土长的崇阳县人。”
“雷彪,接下来前辈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别瞎鸡儿胡扯。”
雷彪冲易水寒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前辈尽管问,彪子定当知无不言。”
易水寒:“你对迎福村,了解多少?”
雷彪:“迎福村是个叫花子窝,村长叫玄参,那些小叫花子都是从外地买来的。”
易水寒:“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左目重瞳的男孩。”
雷彪:“前辈您要问别的小叫花子,那我不知道,我这人脸盲。”
“不过那个重瞳孩子,我印象很深刻。”
“毕竟书上说,重瞳者,天生圣人。”
“那孩子叫张向阳,固定在听风街乞讨。”
“每次路过,我都会给些铜板。”
易水寒眼神一亮,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未曾想这雷彪不仅见过张向阳,看样子竟还很熟络。
“继续说。”
雷彪:“张向阳被村长玄参用锯子,锯断了两条胳膊。”
“两三年了,一直是一个人在听风街那儿乞讨。”
“也就从上个月开始吧,身边多了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
“前辈,不是我跟你吹,那小女孩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那小鼻子大眼睛,别提多……”
沈郁砚:“别跑题!”
雷彪:“已经好些天没见过张向阳了,听风街只剩那个小女孩。”
易水寒起身,“彪子,麻烦你带我往听风街走一遭。”
沈郁砚:“前辈,要不要我随你同去?”
“不用。”
很快,易水寒与雷彪两人走出镖局大门。
易水寒步伐匆匆,
身旁雷彪冷不丁来了句,“前辈,你好香啊!”
凛冬寒夜,天为被地为床,敢睡在野外的易水寒,
被这寥寥几字吓得一个寒颤,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瞬间冒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易水寒装作没听见,埋头疾走。
身后雷彪幽幽道:“若能前辈裙下死,彪子做鬼也风流。”
易水寒步伐大乱,差点没被自已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