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不,我并非只针对你飞鱼帮。”
“我是要覆灭整座太平县所有帮派。”
李庸面色阴沉:“我真的很好奇,堂中女子,是否妖精,迷惑了你之心神?!”
易水寒:“看来你并非聪明人。”
“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我与你飞鱼帮为敌,是为了桃花?”
李庸神色一怔:“不是吗?”
易水寒:“不全是。”
李庸:“那你为了什么?”
易水寒:“你孩童时期,不是曾手持木棍作剑,将那路边野草作恶贯满盈之徒吗?”
李庸恍然:“你竟为了行侠仗义?!”
易水寒:“你也觉得好笑?”
李庸:“这世间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小孩子才分好坏。”
“当年我带着一群手下,风卷残云,踩着累累尸骸才将飞鱼帮推上太平县龙头之位。”
“我那些手下,杀人不眨眼,甭管对方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还是两三岁的稚童。”
“在刀下亡魂眼中,我那些手下即是坏人。”
“可他们个个孝敬爹娘,与妻相濡以沫。”
“见到路边乞讨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时,也会塞给他们一把铜板。”
“小友,这世间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那些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只是没有作恶的资本。”
“要不你以为乱世时,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哪儿来的?”
“还不都是拿起刀剑的平民百姓。”
“又有多少读书人,嘴里喊着为万世开太平,等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有了权力,便开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易水寒:“说完了?”
“说完就请下山吧。”
李庸忽地笑了。
笑容犹如冰面裂开溢出来的水。
堂屋。
正聚精会神剪着窗花的桃花,突然抬眸望向挂在墙上的两柄剑。
嗡嗡鸣颤声中。
两柄剑铮的一声,齐齐出鞘,
自大开的窗户激射而出,扶摇直上。
毫无征兆,夜幕之上,传来刺耳金铁交击声。
两柄剑于呼啸声中交错。
剑刃碰撞出一大片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