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承宗一甩袖,“我今日来,岂是为了惦记督抚之位!”
袁崇焕忙道:“恺阳公,坦荡君子,自然是不会如此的!”
“然督抚之位,非恺阳公莫属!”
“若是换上奸逆之辈,辽东怕是要再次生灵涂炭了!”
孙承宗深深地看了袁崇焕一眼:“自如力捍危疆,乃是边疆干臣,万不可自误。”
孙承宗只留下这么一句,便直接头也不回地告辞了。
留下袁崇焕呆坐原地。
半响,袁崇焕抬起头:“舜臣,孙承宗这是何意?”
梁稷在袁崇焕身边正襟危坐,只挨着小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督抚,我觉得孙抚台应该是不会计较暗通黄台吉之事,毕竟孙抚台也曾任蓟辽总督,懂得咱们这只是缓兵之计,兵不厌诈嘛!”
“但粮草之事,却是需要给一个交待。”
“至少是让孙抚台面子上过的去的交待。”
袁崇焕摸着胡须:“你是说,咱们先补回一部分粮草?”
“正是。”梁稷道,“为今之计,只能将损失减小,再找一个替罪羊,这样才能尽量遮掩督抚的罪责。”
袁崇焕沉思片刻,“你说得有道理,那便按你说的办,便由曹文诏做这只替罪羊。”
“但要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呢?”
梁稷思索片刻道:“督抚,这需要分为两步,一者,咱们需要补回一部分粮仓的米粮,至少要一大部分。”
“到时候可以宣传,您追击建奴,夺回大部分粮草,将功折过。”
“而另外,督抚需要一场胜利!”
袁崇焕眼中闪过一道光,“你说得不错!”
在孙承宗抵达宁远的第七天。
朵颜余部于龙川义州犯边,袁崇焕亲自率兵出关围剿,斩首一百余。
袁督师深入虎穴,直捣炒花部巢穴,杀贼五百有余,夺回粮草七万石。
宁远军民欢欣鼓舞,对袁督师歌功颂德。
而参将曹文诏因放走朵颜所部,丢失粮草,疑与鞑子里应外合,被押送京城,待兵部、刑部问罪。
在外面都在给袁督师的功绩歌功颂德之时,我们的袁督师却不怎么高兴。
因为,光是弄出这些动静,袁崇焕便花了十五万两!
袁崇焕低声下气地求着喀喇沁汗半天,对方才答应配合他演戏。
不过演戏可以,演出费结一下!
就这,就让袁督师丢了三万两,至于那些鞑子首级,也简单。
喀喇沁汗之前不是刚刚征服那几个部落嘛,奴隶有的是,还有抓来的野人女真,简简单单就凑齐了六七百人。
袁崇焕为了弥补缺失,又花了十二万两,从祖家、李家那里买了七万石,这还欠着八万两呢!
袁崇焕原本打算借着高台堡抚赏大赚一笔,却是没想到亏到了姥姥家!
就在袁崇焕唉声叹气之时,突然收到一个消息。
辽东巡抚陆延强抢喀喇沁部公主,与喀喇沁汗交恶,双方在蛤蜊河大战。
喀喇沁汗还放言要马踏辽东,一定要杀了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