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施法让那丫头睡了,都散了吧,回头等她醒了,让她来找我。”
虎绣真尊顿了下,格外叮嘱陈浮,“告诉她,不许瞎修练了,她这修为增长太快,心境跟不上,反倒不美。”
陈浮:“……”好家伙,原本修练就不积极,这话说了以后,乔俏还会修练吗?
说不定,她连床都不想起了。
他脑瓜子更疼了,直接将任务交代给金砚寻,“你看着她吧。”
等他们都离开后,金砚寻进了禁制之中,走进乔俏的卧房。
乔俏盖着一条淡金色锦缎的被子,睡得小脸通红,还时不时咂摸一下嘴,仿佛在回味什么。
金砚寻眼神柔软下来,像是暂时摆脱了蛇刹女天赋魔光的干扰,整个人如同一柄轻易不出鞘的
剑,强大,可靠,孤寂。
他一直静静看着,直到天光染红了卧房的窗花。
朝霞透过窗缝,带来了光明,映出金砚寻眸底的追忆和悲恸。
他将手指覆在乔俏额角,替她把粘在额头上的碎发拨开。
待得收回手,他死死掐住手指,仿佛觉得自己亵渎了神光。
“臭俏儿……”
你说你会回来,让我一定要活着等你。
你当老子不知道你最会骗人?
金砚寻又忍不住伸出手,狠狠……作势,轻轻拧了拧乔俏的鼻尖。
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的坏家伙。
你难道不知,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后,要在无尽的荒年之中,守着一个永远实现不了的谎言,对活着的人是多么残忍的事。
金砚寻撇撇嘴,老子才不受这样的罪,你敢死,我就敢殉情。
金乌可是天底下第一的刺头,墙都不扶!
咱们都删号重来,凭老子这样的天下第一美(凶),活该你再爱我一回!
乔俏轻轻哼了声,金砚寻仿佛被烫到,猛地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跟犯了错死活不改的熊孩子一样,弱弱的倔强着。
然而,乔俏并没有醒,只是酸爽的余韵消失,她下意识喟叹了声。
那声儿……荡漾得很。
金砚寻顿了下,蓦地感觉到不对,他偷偷抬起头,仔细打量乔俏的睡颜。
犹带潮意的浓密睫羽,胭脂色的香腮,带着齿痕的樱唇,还有那汗湿的乌发……怎么看怎么春意盎然。
他眼神犀利起来,难不成
……这家伙做了春·梦?!
他眼中闪过淡淡金红光泽,整个人迅速阴郁下来,又被魔光控制住,眼神睥睨又森冷。
谁?
她梦里,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
别让他知道,否则他定要将那人找出来打死!
许是他眼神太冷,乔俏缓过劲儿,颤抖着睫毛睁开了双眼。
“崽崽?”
她刚刚好像梦到小世界的金乌崽了,梦到她用他的绒毛炼制成了本命法宝。
金乌崽还在梦里咬着小手绢,哭唧唧举着个金色毛球问她——
“你到底爱我还是它?”
乔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坐起身回过神,“金师兄怎么在这儿?”
不用守大门了吗?
金砚寻想了下,崽崽好像是傻掉的金乌崽,好像没法揍死了,除非自杀。
他淡淡哼了声,“我为何不能在这儿?这里本就是我的院子。”
乔俏有些莫名其妙,“金师兄的意思是……我该离开?”
金砚寻噎了下,委屈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你的大师兄,只是被妖皇印的器灵干扰罢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乔俏:“啊……”
金砚寻深情款款看着她,“你不信吗?哪怕有一天我坠魔,杀遍天下人,也绝不会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