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芸芸尖叫一声,哆嗦着‘苏醒’过来。
薛南音将水桶递给浇花的仆人,搓了搓手,嗤笑扫视她,“杨芸芸是吧?听闻,你原是农户出身,怎这样娇弱了?”
“怎
么?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就忘本了?”
“警告你,少在本县主面前使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让你跪就老实跪着!”
脸一冷,薛南音又吩咐几个婢女盯着杨芸芸,但凡她敢再晕,就让她们用冷水淋。
那些婢女先前还仰仗着杨芸芸作威作福,此刻见了薛南音,才明白这府里是谁在做主,一个个头捣如蒜,连连应是。
杨芸芸新买的几个婢女,就此和她离了心。
至于杨芸芸,精心准备了大半日的好戏没能演上,倒是把膝盖给跪坏了。
虽说最后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可这样的寒冬,又淋了一身冷水,她哪里受得住。
当晚,便是病倒了。
对此我并不同情。
毕竟,比起她曾经对我做过的事,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过杨芸芸似乎不这么想,或许在她看来,薛南音的出现,是我与她共同的危机。
夜里,她便派了婢女来传话,说她怕是要死了,也不知是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还说什么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冷冷扫了那个来传话的婢女一眼,连话也没有回她,挥挥手吩咐李嬷嬷,“李嬷嬷,赶出去。”
“还有,吩咐下去,往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院儿里放。”
“是……”
李嬷嬷点点头,当下将那婢女赶了出去。
杨芸芸知道后大发雷霆,狠狠将那个婢女掐了一顿,掐得浑身青青紫紫,连脸上也没有避免。
为此,原就离了
心的几个婢女对她的病也愈发不管不顾起来。
没到两三日,杨芸芸的病情逐渐加重,几乎都要下不来床。
而赵延卿,似乎也没有为她再请大夫的意思。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消息就传到了杨芸芸父母的耳朵里。
没两日,杨三旺夫妇就找了来。
一进门,便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也没有推诿,命李嬷嬷带他们去正厅。
比起四五年前,杨三旺夫妇苍老了不少,如今又听说杨芸芸出了这样的事,二人更是愁容满面。
一见面,杨三旺就跪倒在了我面前,红着眼睛哀求道,“明真啊,你和芸芸是最好的姐妹,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他的妻子刘氏也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真,我不知那劳什子县主是什么人,可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啊,你那夫君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就如此听那什么县主的话?”
“不是婶子说你,你可要提防着些,别回头让人鸠占鹊巢了。”
“你说芸芸都病成那样,赵相公怎能听那毒妇谗言不给她请大夫?”
刘氏抹着泪,一副提醒我的口吻。
倘若她当年没有帮着杨芸芸害我,我可能真的会以为她是为我好。
何况,她若真担心杨芸芸,大可将她接回家养病。
何必一定要赖在景园?说白了,还是想着让杨芸芸取代我。
我讥讽的看了她一眼,抽回了手,“婶子,为何一定要我夫君来给芸芸请大夫
,我夫君与她无亲无故……”
“刘氏,我为何不给杨芸芸请大夫,你心中不清楚?”
我勾着唇,正想让刘氏把杨芸芸领回家。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寒冷嘲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