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李嬷嬷,我强压下情绪。
沉声道,“李嬷嬷,我问你件事。”
“我听闻,爷从前有个叫玉兰得婢女,爷原与她有过一段儿,只是后来
,碍于一些不可逆的原因,致使两人分道扬镳,爷到如今,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就前几日,爷还与我提过几句,那会儿他还说……我房里那个红梅长得就和玉兰有几分相像,我若再如此闹脾气,他便不如将那红梅扶正了罢,反正……反正我的出身还比不上那个红梅呢。”
我叹了口气,故作伤心状。
一边说着,又微微红了眼眶……
不得不说,同赵延卿待久了,同那些京都权贵勾心斗角久了,我倒也学到了他们三五分精髓。
眼泪,是说下来就下来。
李嬷嬷见我如此,当下就有些懊悔了。
赶忙安慰我道,“夫人,这……爷兴许只是和您说气话,说不得,他和那红梅,也是为了和您置气。”
“而且,您说的那个玉兰,她早就死了,红梅更是与她没有半分相似之处。要说相似,也就是身量差不多,都是个女的。”
“嗨,早知道老奴就不说这档子事儿了,毕竟爷再糊涂,也不能真让红梅那小贱人顶了您。她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攀附阴毒之辈,净会些小家子气的下作手段,爷若真想给她名分,她今日也犯不着这样闹。”
呵,赵延卿自然不会给她名分的。
一个给他那白月光顶罪的替死鬼,又怎么配有名分呢?
只是,倘若此事真让红梅顶了,赵延卿还肯不肯带我回京都就说不清了。
所以,我自不能让红梅替了我。
看来,今日是免不
了一出原配收拾爬床丫鬟的戏码了。
想了想,我倏然转身。
对李嬷嬷吩咐道。
“李嬷嬷,咱们现在去爷那边儿。”
“你说得对,爷倘若真打算给她名分,她也犯不着这样闹。”
“既如此,想必我此刻前去给她一番教训,爷也不会说什么……”
“说不得……还得感激我替他解围呢?”
我勾着唇,话说到最后,再没有半分伤心的意味,只有满眼的算计与冷意。
或许是我的转变来得太快,李嬷嬷顿时就愣住了。
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惊喜。
笑道,“是啊,老奴怎没有想到。”
“还是夫人您想得更周全一些,您到底是爷的枕边人,倒是比老奴更了解他。”
“您啊,也长大了。”
是啊,我长大了,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死里逃生那么许多回,备受身心折磨,我,还能不长大吗?
我垂下头,冷冷笑了笑,没答话。
随即,便领着李嬷嬷和一众婢女,端着尊贵的容王妃的派头,大张旗鼓的赶到了赵延卿院儿里。
刚到院儿门外,就听到红梅凄凄婉婉的哭声。
这哭得,实在是可怜啊。
是个男人都得心碎了……
再加上红梅本就生得好,我想,很难有男人不动心,只是可惜,赵延卿就不动心。
红梅还哭着,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又从里传了出来。
温声细语,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冷漠,喊红梅道,“红梅,不是本王不愿
给您名分,你也晓得王妃的脾气,若此时你闹着要了名分,说不得就死在了回京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