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妃乃是有皇家玉蝶的,哪怕是侧妃。
一个奴籍女子,又怎么可能做那在册的皇家妃子呢?
红梅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只是,或许是想到我的出身,她便有些不服。
她僵了僵,脸色微有些不甘,问我道。
“王妃……王妃此话何意?”
“何意?意思就是,你不配呗。”
我冷哼了声,缓缓走到了赵延卿身侧,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笑着扫视跪在地上的红梅。
一边欠身坐下,一边轻声慢语想她解释,“红梅,你原也是读过些书的,想来也是晓得一些规矩的。”
“这皇家的妃嫔,那些身处高位的,一贯都是京都各大世家贵女,便是有那么几个侥幸爬上去的,原也是家中有可造之材能够提拔,亦或者本身有出众之处。譬如令人惊艳的才情,亦或者体贴可人,再不然,有着倾城倾国的容貌?”
“你有什么呢?才情,体贴?”
“还是……美貌?”
我嗤笑了声,目光悠悠扫过红梅逐渐发青的面庞。
红梅紧咬着唇,眼神里再无半分泪意,更多的是不服和屈辱。
是了,我这些话的确十分羞辱人。
可红梅,却不能说些什么。
要说才情,她自然没有,也就是能认字儿而已,比从前的我要强那么几分。
要说体贴,她能在这时候跑到赵延卿跟前讨要名分,自然就不能与体贴挂钩了。
至于美貌……
她生的是还算不错,可惜,同
这样一个衰弱颓废的我比起来,却也差得有些远。
倒也不是我自恋,这些自信,原都是京都里那些达官显贵给我的。
我在京都里这么些年,他们嘲笑我没礼数,奚落我没有才情,讥讽我吃得太多,也曾说我不如堂堂的昭和县主高贵典雅。
但,却从未有人说过我长得难看。
甚至,就是那凝霜,骂我时也骂我狐狸精,道我靠着美色得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曾经我去宴会上时,也没少引得一些公子哥套近乎。
虽然,我厌恶恶心极了他们那些淫贱下作的嘴脸,也恨极了凝霜说我靠美色。
但,也是从那之后,我才发觉,我原来,长得那样好看。
我才发觉,原来,我并非像杨芸芸说得那样容貌平平。
且,似乎还要比寻常的美人们更好看的。
所以,此时,当我说出这话时,红梅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她紧咬着唇,红彤彤的眼眶里盛满了愤恨。
我笑笑,未等她言语,又兀自道,“红梅啊,你此时一定在想,既然皇家妃嫔须得显赫家世,我这等出身还不如你的又是如何坐上这容王妃之位的呢?”
“你……你……你定是……定是……”红梅咬着牙,已然被我羞辱得有些失了理智,再无方才的装模作样,似乎也想找个理由羞辱我。
比如,靠着美色,靠着床上那点儿功夫。
可她如今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