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话,郑氏,你,可听明白了?”
赵延玉语落,他身侧的方皇后便接着开了口。
方皇后生了一双杏仁眼,瞧着极是清纯无辜,然,那淡然的声音,那般冷肃的神情,却又与那张脸生出一种割裂感了。
那股子森冷的压迫感,丝毫不输给身为皇帝的赵延玉。
那一瞬,我很明显的看到红梅瞳孔颤动。
但很快,悄然与太后对视一眼后,她又恢复了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说哭就哭,当下就点点头,带着几许哭腔应的道,“陛下,娘娘,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民女遭天打五雷轰!”
她竖起三根手指,一副信誓旦旦模样。
呵呵,瞧着红梅这等神色,想来应当太后与她说了什么,稳了她的心神。
想来,无非就是什么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只管等着享富贵便是。
富贵不知有没有,但一旦大祸临头,第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她。
太后毕竟是太后,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错,原也是皇帝的母亲,顶多也就是幽禁起来,但红梅一介平民,那便不过是权贵们随意碾死的一只蚂蚁。
只是,她显然没有意识到。
或者是恨意,又或者是不甘心,很快她的目光就又落到了赵延卿身上。
继而,又扫过殿内一众官员。
最后再次看向赵延玉,凄婉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半年多前,容王殿下至青阳县办案,便在他置于青阳县的宅子景园里居住,因着
容王妃要住进来的缘故,便又添置了民女几人作为伺候的婢女。”
“但,不知何种缘故,这容王妃,便是眼前这位,她与容王的感情并不好。或许是因为一些往事吧,又或者是因着当时的昭和县主吧,总之,容王妃和容王几乎冷面相对。”
“后来,因着民女打翻了茶碗,容王妃便将民女打发去做粗使活儿,可没想到,因着民女在园中吟了两句诗词,容王便命民女前去房内伺候。”
“而后,他便强迫着民女……”
“后来,一来二去,民女便有孕了,原想着,这有了身孕没得法子了,便跟了容王做个妾也可。”
“可民女万万没想到,临行前一日,容王突然性情大变,不仅对先前的事矢口否认,且……且还将民女逐出了府。”
“那时民女不明白,以为容王是嫌弃民女的身份。可后来,民女听闻这容王妃的出身更是低贱,还不及民女呢,且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民女是愈发不解,可也没得法子,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直至后来,听闻容王殿下癔症溺死农妇一事,民女方才后知后觉,才惊觉,自己怕是被附身容王的邪祟给祸害了!”
“现如今想起来了,那时与民女亲密的容王,似乎的确和平时有所不同。”
红梅说着,便又是一阵掩面哭泣。
那红彤彤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好似赵延卿真将她如何似的。
好似,那个所谓的邪
祟,真的有多么无恶不作。
好似,她当真见过,那个被称作邪祟的延郎一般。
大抵是她哭得太真切,又或是这些年来那些加诸在延郎身上的污水太多,对于这话,殿内官员半分也没有质疑,一个个皆是议论纷纷,议论到最后,结论是烧死赵延卿这个邪祟。
听得百官这番言论,太后眼底流露出满意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