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见是教中三位大人,甲胄头目赶忙点头哈腰,甚至是跪送三人进入烛火幽闪的总舵大殿。
路过期间,姜政不动声色瞥一眼头目右臂,臂上佩戴的章印,正是镌刻渝州行楷二字。
渝州分舵的人,看来是关黑白无常的事。
一步入大殿,姜政就看到背对众生的冥帝,以及台阶下,时不时自愧忡忡叹息的孟婆。
按照地位,姜政退至水火判官二人身后,异口作揖:“属下阴司(判官)拜见冥帝。”
背对众生的冥帝,不拘小节挥了挥小手,直奔今晚的来意:“蒋崇德与蒋元信死了,是黑白无常干的。”
“唉~”
孟婆自感惭愧长叹,手中的拐杖自责间敲了敲,“是老身无能,被那两混账东西瞒这么久。”
说罢,拐杖恼怒重敲脚下石板铺成的石道,霍然,诡异昏暗大殿回荡连绵不绝的噪音。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朱友珪微微回头勉慰。
孟婆仍感自责道:“现在黑白无常与蒋仁杰,已经势同水火,没有半点调解挽回的趋势。”
“老身观以蒋仁杰的脾气去看,他是绝不会放过常氏兄妹!事情发展至此,是内耗啊。”
“判官怎么说?”朱友珪随口一问。
火判官一头雾水,却硬着头皮:“事情明摆着,黑白无常不顾大局挑起内讧,害死三位阎君!”
“依我看,罪无可恕,应当处决!”
朱友珪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微微侧动矮小身子,一片漆黑的瞳孔望向判官身后站着的忠臣。
“姜阴司,你怎么看?”
“这。。。。。。”姜政沉吟不语,佯装陷入深思中,片刻,挥袍作揖说道:“属下觉得无常没有罪。”
“哦?”朱友珪顿时转过身,颇具兴趣道:“此话怎讲?黑白无常可是杀了三位阎君。”
姜政摇了摇头道:“冥帝,属下到过渝州分舵,从中了解到的消息,远比飞鸽传书要详细。”
“蒋昭义身死后,无常在属下耳边打过他的秋风,其中白无常更是声泪俱下诉说苦楚的遭遇。”
“话中,蒋昭义曾强迫白无常与他做苟且事。不旦如此,更因火灵芝一事而迁怒黑无常。”
“还仗着阎君身份,欺辱人家常氏兄妹,又因别人三言两语,将孟婆嘱咐抛之脑后!”
“如果当时他没有动贪功心思,耐心等我们几日,说不定阳叔子和龙泉剑,早归我们玄冥教!”
“且违背命令提前动手也就罢,更愚蠢的是,他还害得渝州分舵全军覆没,他死不足惜!”
“若在这条重罪加持下,即便是黑白无常,在半路上暗杀他蒋昭义,也算得上将功补过。”
“再看看蒋崇德与蒋元信,因弟之死冲昏头脑,不顾蒋昭义犯下的错,私自去找无常报仇。”
“他们这算什么?兄弟之情置教规于何地?这已经不是内斗,是他们阎君报仇的私斗!”
那一声声铿锵有力,却又十分有理的话语落下,殿上四人听闻,皆是斟酌过后觉得很合理。
一切的源头,终归是蒋昭义自大、贪功造成!
“姜阴司说得很在理。”朱友珪啧啧称赞,而后故露难色:“可蒋仁杰为教中多次立功。。。。。。”
姜政连忙接话:“按照玄冥教的优胜劣汰,让仁圣阎君和黑白无常摆擂台,谁赢谁对!”
“姜阴司。。。。。。”朱友珪眼露浓浓知已之色,愈发喜爱:“姜阴司,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说罢,朱友珪负手而立:“本座不光要让他们斗,而且本座还要创造条件让他们斗。”
“冥帝圣明!”四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