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刚刚耗费了万年修为,现在仙体多少是有些虚弱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脑中这样的念头一闪,宁安一时也没有多想,推开门就跑了进去。
屋内,临渊正在更衣,衣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里衣只系了一半,宽肩薄背若隐若现,隐约可见几道伤疤横亘在胸口和腹部。
他好像刚沐浴完,水珠滴在他未干的发梢,顺着他起伏的胸膛慢慢淌下来,平添几分氤氲之气。
宁安愣在原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一时也忘了避让。
临渊被她突然的闯入惊了一下,飞快地敛了敛身上的衣裳,手中施了个术诀,一瞬的工夫就已穿戴得整整齐了。
宁安回了回神,看着临渊有些铁青的面色,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解释道:“小仙刚才听到屋里有声音,怕帝君出事,一时着急这才闯了进来。”
她开口说话时,红唇一张一合,临渊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向她的唇边,忽然想起那个不经意的吻。
宁安迎上他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摸了摸唇角,不解道:“帝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临渊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错开了目光,清了清嗓子,“不过是刚才衣衫碰倒了灯柱,你以后别再如此冒失了。”
“噢。”宁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灯柱,跑过去扶了起来,顺势来到了临渊身边,
“帝君,你身上的伤疤——”
“没什么,以前战事繁忙,总会受伤的,有些神兵利器留下的疤痕经年不去也是常事。”
“这样啊。”宁安点点头,又问,“那个,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什,什么感觉?”临渊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宁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想问,您好些了吗?听说您为了给我治伤损了不少修为,纪玄说您要闭关几日,不让我来打扰您,可我心里实在担心。”
临渊皱了皱眉,看出了他的意思,宁安急忙道:“不关纪玄他们的事,是我听北祁医官说的。”
这黑锅一下子就甩到了北祁医官的头上,宁安觉得毕竟他也是九重天上的老神仙了,临渊应该是不会怪罪他的。
见临渊不说话,她又道:“还未谢过帝君救命之恩,是我给帝君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太郑重。
哪里是添麻烦啊,这可是一万年的修为啊。她自修仙道以来也不过才将将万年罢了,说起来还未曾有人肯为她做到这份上。
见她神色有几分认真,临渊道:“你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也是本君的错,没有先弄明白就让你服下那些丹药,如今出了事自然要救你。”
宁安愣了一下:“只是因为这样才救我吗?”
“唔。”临渊点点头,“只是因为这样。”
宁安心里涌上一丝挫败。
原来临渊救她只是为了弥补过失。
不过这挫败并
没有维持太久。她也算看得开,她与临渊见面也不过才几日,若是临渊真的对她生了情,那才是怪事一桩。
她冲临渊笑笑,眉眼弯弯:“不论是为了什么,帝君的救命之恩小仙定会记在心里。”
还没等临渊应声,她又抢着道,“不过帝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临渊看了她一眼。
“您现在好些了吗?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临渊怔了一下,沉声道:“已无大碍,你当我是你啊。”
话毕,他理了理衣摆,径直走了出去,一向沉稳的脚步今日竟然有了几分匆忙。
*
宁安自从伤好之后,就日日待在临渊身边,侍候他读书写字,时不时还会去小厨房给他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虽说临渊闭关调理了几日,可这食补也不能落下。不过说是好吃的,大多也都是些药膳,还是宁安在司膳仙侍的指导下勉勉强强才做出来的,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临渊对饮食要求不高,所以每次还能吃上一些。
宁安本想借此机会与临渊发展一下感情,顺便想法子取到他的一滴血,可是几天下来却没有半点收获。
临渊似乎有意避着她,虽说没有直接不让她待在身边,但言行之间还是多了几分疏离。
宁安顾自猜想,大概临渊是觉得自己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但麻烦已经惹了,只能日后再想办法弥补了。
除此之外,她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