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试心石不解问道。
宁安轻声道:“是临渊用本命灵力结成的灵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便能知道我在哪里。”
上一次君照要杀她的事情,事后临渊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才在她手上结了本命灵环。
宁安垂着眸子,想着在九重天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想着临渊为她做过的一切。他耗去修为替她引灵力入体,他耗费灵力屡次救她,他为她取来起灵——
他明明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他还是那么残忍地让她知道,在他眼中,她与旁人无异。
“上神,您在想什么?”试心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您也不要太过沮丧,历劫之事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是我总觉得帝君心中是有您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九重天上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过得格外快,明明觉得像是没来多久,可是不知不觉已经快一百年了。
细细算一下,劫数之期也快要到了,而她,关于历劫的一切似乎都还在原地打转。
宁安轻轻叹了一声,心中一时不免感概。
从前拥有一切时总是不懂珍惜,修炼时也时常抱怨师父对她管束太严,即便她天资聪颖,也少不得要练些枯燥乏味的术法,每每还总是觉得神仙当起来也甚是无趣。
即便这些日子以来,她
几乎已经放弃讨好临渊,但她心中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好多从前不曾仔细想过,甚至不曾在意的事情,如今也似乎看明白了。
比起历劫不成的魂飞魄散,比起在这世间再也不会被寻到一丝气息,能简简单单地坐在这里,哪怕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看天光,只是感受一下空中的花香,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宁安看着外间明媚的天光,脸上浮上一抹苦笑,若是最后注定历不过这场劫数,那么她至少要将破云给找回来,这样她才能安心。
*
染尘殿里,在宁安回去之后不久,含章便进来了。
临渊问道:“今日石荣山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从石荣山离开之后,临渊便让含章带人去山中查探。含章办事一向令人放心,没有多久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他站在殿中恭敬道:“回帝君,小仙去查案过了,那些树精的样子看起来是受了蛊惑,想必是因此才会性情大变。只是宁安用法阵困住了它们,所以一时弄不清究竟是什么让它们变成这副模样。如今他们神智已经恢复,因着树精修行不易,小仙便解去他们的禁制,将他们放回原本生长的山林去了。”
“至于那死去的白虎,是被那把剑一击毙命的,而且伤口处附着着一层冰霜经久不散,应该是剑身的寒意所致。看情形同那些树精一样,也是被蛊惑了
心神。”
说着,含章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因为没有被圈入法阵,所以小仙在白虎的身上发现了一缕残留的魔气,想来那些树精也是被同样的魔气所惑。”
临渊皱着眉头听他说完,神情更加严肃:“看来,那把满身寒意,发着蓝光的宝剑才是事情的关键。”
含章垂首:“小仙去时,宝剑早已经没了踪迹。它既然能抵挡住您的斩魄,就说明这把剑来历不俗,甚至世间罕见。只是小仙查阅了三界之中有名的宝剑,却没有找到与它相似的剑。”
临渊道:“或许这把剑是新出世的也说不准。它既然带着魔气,那不管怎么说,都要派人去魔域查看一下。”
“是,小仙已经派人去了。”含章办事一向利落,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嗯。”临渊应了一声,垂眸想了想,忽然叮嘱道,“含章,本君心中有所担心,这几日你吩咐下去,守着重华宫门,别让宁安出重华宫,也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担心?”含章问道,“石荣山的危险已除,虽然那把剑现在还寻不到踪迹,但也不至于会到九重天来,应该伤不到宁安?您可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吗?”
临渊道:“那把剑能一下将白虎击杀,可见非同一般。但是本君到石荣山时它却好像在宁安面前停了一瞬,若非这一停,恐怕本君也来不及救下宁安。”
“虽说不知道它为何会如此,但是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