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他点点头,认真向她承诺,似乎是怕她不相信,又道,“你可以在一旁看着我,看我是不是会遵守对你的承诺,若我没有做到,我任你处置。”
宁安握住他衣袖的手松了一松,临渊的话像是一根针似的扎在她的心上
。
她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一般,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只怕我没这样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临渊没有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宁安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定定道,“就算我不看着你,你也一定要做到。”
她今日话里话外十分古怪,竟让临渊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好像宁安随时会消失在他面前似的。
临渊越发握紧了她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同她说话时也带上了几分紧张:“宁安,收起手里的剑,跟我回重华宫,好不好?”
宁安垂了垂眸子,看着自己手中的破云,顿了顿,将掌心一番,把破云收回了手中。
她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临渊冲她笑了笑,转身看向君照,面色恢复了一开始的严肃:“陛下,今日宁安和宁平本君就带走了,晚些时候自会亲自来无埃殿给你个说法。”
他看了闻风一眼,语气沉了几分,“当然,且介山的事情,也希望陛下能够给宁安和宁平一个交代。”
临渊话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不是在和君照商量,而是通知他自己的决定。
君照拧着眉看着这一切,目光冰冷的盯着临渊与宁安交握的手,直到此刻才冷冷出声:“帝君还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章华宫吗?宁安如今可是被关押天狱的人,你随随便便就将人带走,可曾将本君这个
天帝放在眼里?”
“那天帝做这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宁安是重华宫的人?”临渊的声音多了几分凌厉,目光也令人不敢直视。
“重华宫的人?”君照喃喃道,忽的笑了一笑,“如今她可不是什么重华宫的人了。”
他的声音直入人心,“她是魔族之人,潜入你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探听仙族机密罢了,对你从未有过真心。今日在众仙面前,你不妨坦白一些,便是如此你还要护着她吗?”
宁安今天这一闹,章华宫外也围了不少神仙,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宁安却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只是看向临渊,忽的想起了当初她与君照的赌注。
事到如今,若她还以为君照将她污蔑为魔族只是为了什么所谓的赌注,那就太天真了。可是她仍旧想知道,此时此刻,临渊的回答。
“这就不劳天帝费心了。”在听到君照的那句“从未有过真心的时候”,临渊的眸子沉了沉,可是面上却仍旧看不出什么,“本君说过了,之后会给你个说法。”
他一字一句,“但是现在,本君要带他们离开。”
至少到现在,他还愿意护着她。
宁安深深地看了临渊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君照的眸光闪了一下,对于临渊的回答,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临渊撂下话后也不再去看君照的脸色,带着宁安就要往章华宫外走去。
宁安沉默着从纪玄的手中牵
过宁平,摸了摸他的头,搂着他与临渊一同往外走去。
章华宫的天兵见是临渊,自然不敢阻拦,可是现在是在章华宫,若是就让临渊这么走了,天帝的颜面又应该放在何处?是以他们不退不进,僵持在那里。
“本君不想与你们动手。”临渊声音沉沉,将宁安护在身后,宁安松开他的手,此时才突然发觉,与宁平的手比起来,他的手似乎要凉一些。
众天兵虽有犹豫,可是没有君照的命令,还是迟迟未退。
直到君朝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让他们走吧。”
闻风一愣,站在一旁阻止道:“陛下,不能让他们走!”
君照却不理睬,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本君说,让他们走!”
有了君照的命令,天兵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往旁边退开让出了路,任由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