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疯婆子似的冲进到望晖院,双膝扑通一跪,大哭起来,“夫人啊,奴婢一家子对夫人是忠心耿耿啊,如今桃姨娘怀了老爷的骨肉,还望夫人开恩,饶了姚姨娘一命吧。”
又哭又喊,额头更是磕头流血,瞧着好不凄惨。
下人们见了,不禁道:“这王婆子倒也有点良心,宁肯忤逆夫人,也要护着自家闺女。”
有清醒的下人讥笑一声,“呸,她哪是护着闺女,是护着日后的荣华富贵呢。”
于妈妈从院里出来,眼风如刀扫过四周,沉声,“主子家的事,也是你们能妄议的?还不退下!”
管事妈妈露面,下人们赶紧闪开。
他们是大房的下人,可不敢真忤逆大房的主母。
王婆子见了于妈妈,顶着流血额头,哭道:“于妈妈,我和你都是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了,桃红更是你看着长大了,那孩子性子泼辣,气性也高,她既是跟了老爷,断不可自寻死路啊。”
于妈妈黑着脸,冷声,“王婆子,如今大爷还病着,你再大吵大闹,休怪夫人不给你一家留分体面了。”
“桃姨娘跟了老爷还不到一个月,便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是老爷的种吗?”
王婆子哭得更厉害了,“夫人明鉴啊,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老爷的骨肉啊。那……”
“来人,堵了这老货的嘴,给我拖到一边去!”
于妈妈不再废话,直接让人把王婆子的嘴堵住后,拖到了一边。
望晖院
卢氏守着灌了药,气色终于渐好的嫡子,一宿没睡的她就这么呆坐着,失魂落魄到连卫宗耀都有些心疼了。
也正是如此,卢氏下令让人把桃姨娘关到柴房里,他也没有阻止。
只是暗里叮嘱吴管家护好桃姨娘,以免她遭了毒手。
揽过卢氏的肩膀,卫宗耀叹道:“夫人,大夫说了濯儿底子好,虽喝了许多烈性物,人虚脱了些,但性命并无大碍,你也累了一晚,濯儿我来守着,你去歇一歇吧。”
两眼通红,像是浸了血的卢氏猛地抬眼,含着怨恨,死死盯着卫宗耀,“老爷把我打发走,是想让我娘俩给新人腾位吗?”
“休得胡言!”
卫宗耀不悦,“你是我原配正室,濯哥儿是嫡长子,我舍了谁也不会舍了你娘俩。”
“是吗?”
卢氏面覆寒霜,“那桃姨娘呢?怀了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孽种,你为何还护着她?”
“夫人,桃红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肉。”
卫宗耀耐着性子解释,“那帕子,也是我赠给桃红的。说来,都是我对不住夫人,瞒着夫人要了桃红。”
他也没有想到桃红身子这般好,说怀孩子便怀上了孩子。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还是让他很高兴。
卢氏是气到恨不得一刀捅死卫宗耀了。
原以来,她寻了漏处,可以借机打死桃红。
结果呢!
桃红那贱人手里竟然有老爷的帕子!
便坐实了一月前,桃红与同老爷好上,让她没了打死桃红的理由。
她为了防着这些姨娘们怀有身肉,姨娘们的院子里,饮食里都添了东西,千防万防,没有防住桃红竟然早和老爷好上了!
更没有想到,那些东西还没有发挥药性,桃红便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