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妈妈始终站在门内,不曾迈出一步,更没有特意去打量停在外头的马车。
得了口信后,卢妈妈神色不改,“等二姑娘,奴婢定告诉二姑娘。”
“有劳。”
血七谢过,刚准备要走,后门院子里传来卫宗耀的询问声,“卢婆子,谁在外头?”
卢妈妈给血七递了一记眼色,转向,便将后门关上,不慌不忙回道:“老爷好,是外头一位问路的外乡,打听桂花巷往哪里走。”
“是吗?”
卫宗耀不太相信,他如今也知道曾在大房院里侍弄花草的,竟然是二弟以前留下来的老人。
这些老东西,一个二个仗着姮姐儿得了势,兰哥儿封了世子,愈发不把大房放在眼里,连他这位大老爷,也是面子上的敬重,背地里全是偷偷编排。
不急,待会儿便让她知道,大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
“把门打开。”
走近的卫宗耀沉了脸,把起主君的谱,“不知轻重的老东西,外头的人说什么,你就当真了?不知道如今外头贼匪多吗?”
“万一是提前过来探风踩点的呢?”
劈头盖脸一顿骂,卢妈妈也没有生气,依言把门打开,“老爷,您请。”
侧了身,好让卫宗耀出门子。
卫宗耀迈出石门槛,往外头瞧去。
哪还能瞧出什么呢。
不过是一驾马车的背景罢了。
冷哼一声,甩了袖重新迈回来,落到卢妈妈脸上的目光便不善了。
“卢婆子是吧,今早可是你在守门?”
卢妈妈垂首,“是,老爷。”
“好,很好,仗着是府里的老人,连主子都不放眼里了。来人!”
秋后算账的卫宗耀抬手,两名护卫闪身出来,“把这目中无主的老东西,拖下去打死!”
他的濯哥儿,在昌王府里吃了那大的苦,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人到家门了,竟然被下人挡在外头!
夫人没有说错,偏门,后门绝不能再是姮姐儿的人值守,定得是大房的心腹才成。
如今正好有收拾他们的缘由,姮姮儿又出了门子,天地、地利、人和凑齐,此时不处置他们,更待何时?
卫宗耀平素是不管内宅,那都是妇人的事,他是爷们,爷们不能拘泥于内宅,处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可今日之事,给他提了个醒。
内宅之争,亦能杀人于无形!
护卫得了令,向前二话不说便要准备架走卢妈妈。
军户遗孀的卢妈妈又岂是好容易摆布的。
面不改色的卢妈妈道:“老爷,奴婢是二房的下人,奴婢纵是犯了错,也合该等二姑娘回来处置。”
“再者,还请老爷明示,奴婢到底所犯何错?置得老爷大动肝火?”
卫宗耀见一个守门的婆子不仅不乖乖就擒,还敢顶撞,主君威信受到挑衅的他大怒。
夫人果真没有说错!
大房若再任由姮姐儿摆布,以后府里哪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反了,反了!姮姐儿见了我,都得要恭恭敬敬,你一个下人,竟如此放肆!来人,直接给打死,我倒要看看,姮姐儿知道后,敢不敢说半个不字!”
满脸怒火的卫宗耀也不守文人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这套的,直接让侍卫当场把人打死。
既是敲山震虎,也要让卫姮知道,这府里,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卢妈妈还是没有一点害怕。
打死她?
好啊!
正好给了姑娘又一次向大房开刀的机会。
更让卫氏一族知道,寄住侯府的大房有多嚣张,不问过错,便直接打死二房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