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不怕死!大房三年里对姑娘百般欺负、轻视,姑娘当以牙还牙!”
外头,一直没有离开的卢婆子扬了声。
她不怕死!
临死前还报答侯爷、姑娘的恩情,值了!
卢氏敢吗?
卫宗耀敢吗?
自然是不敢啊。
如此,又是被卫姮逼入了穷巷。
早在卫姮回来,卫宗耀便放弃打杀卢婆子、哑婆的念头了。
如何被逼到角落里,卫宗耀立马换成自责的模样、万般懊悔,道:“姮姐儿,都是伯父被怒火冲昏了头,全然没有体谅你。”
“是伯父的过错,你便原谅伯父一次吧。我们是不分彼此的一家子,什么大房、二房,不都是勇毅侯府吗?犯不着闹到打打杀杀。”
这会儿,就说犯不着闹到打打杀杀了。
卫姮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原谅大房的所作所为。
声色依旧冰冷,“卢婆子、哑婆并非普通下人,而是我父亲军中战死将士的遗孀,打死将士遗孀,我倒要看看御史大夫如何参大老爷一本!”
什么!
卢婆子和哑婆还是战死的将士遗孀?
这这这……
他是真不知晓啊。
卫宗耀慌了,“不会打死,怎么会打死呢,不过是吓吓她们,以后见了你伯母要恭敬些,莫要眼里没有主子。”
卫姮道:“大房眼里没有主子的下人,还不多吗?大老爷不如先从大房开始收拾,再来管我勇毅侯府的事吧。”
卫宗耀说不过卫姮,只能向夫人卢氏求助,“夫人,你快说句话吗。”
说什么呢?
说他们大房无能,眼看到手的荣华富贵,又被二房一点一点夺了回去?
万般不屈与不甘,在卫姮的讨伐声里悉数憋了回去。
最后,憋成泪水,缓缓流出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调教好下人,让姮姐儿受委屈了,是我的错,才惹来今日的报应落到了濯哥儿身上。”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到罪该万死,需得向姮姐儿磕头认错,求原谅才对。”
说着,卢氏当真给卫姮下跪了。
于妈妈见此,跪得比卢氏更快,扑通一下便跪地。
死死埋首,也没有看卢氏早被方嬷嬷稳稳托起,她便哭道:“二姑娘,您就体谅体谅夫人的爱子之心吧,夫人也是急了些,才失了章程啊。”
“夫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啊,三年里夫夫对二姑娘真的是很用心在照顾了,二姑娘就算不领情,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求二姑娘看在夫人是长辈的份上,别逼着夫人给您下跪认错啊,奴婢求求二姑娘了,您给夫人留些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