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成谜的三爷,端的是有一副喜怒不显于形的本事。
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也瞧不出他现在是喜还是怒。
夏元宸这会儿其实是听到不停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闻言,他先是一愣,再笑道:“没有生气,你说得都在理。”
卫姮一下子笑弯了眼。
适时地拍起了马屁,“我就知道三爷您是位心胸开阔的儿郎,不会因我这番鼓起勇气,弃了女儿家羞耻方说出嘴的剖白而动怒。”
“想来,您也不会因此而迁怒我七伯父吧。”
夏元宸:“……”
他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的小人吗?
“我要说会迁怒呢?”
佯装冷脸。
卫姮反倒更加放心了,笑盈盈间马屁是拍更响了,“小女子知错了,三爷有江山般宽阔胸襟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迁怒于人那等不体面的事呢。”
说着,还有模有样地拍了自己的嘴几下。
夏元宸一时是拿她没有半点活子。
这女郎啊。
前一息,还把他指责到后背淌汗,陡生出此生要娶她绝无望的悲凉。
这一会儿,倒是舍得哄他了。
唉。
瞧着是他站在原地,等着她靠近,其实呢,他即使站在原地,哪怕她越走越远,自己心头的线也是死死拴在她手里。
“好了,听了你这么多,我也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了。也罢,那还是等我解了毒,再谈儿女私情吧。”
卫姮笑起来,“三爷,我是真不想嫁汉,还想过立女户。”
“……”夏元宸心头凉得厉害,气息屏了一会儿,才道:“也等我解了毒再聊,姻缘都是注定,并非您不想嫁汉便可不嫁。”
“缘分到了,两人的婚事自然水到渠成。”
话虽有理,不过呢,她还是不想嫁啊。
卫姮没与他在这事儿辨上一辩。
笑道:“嫁不嫁汉,以后再说吧。只要您没有生气,我啊便放心了。”
是真真放心了。
换成一个心眼稍小一点儿郎,只怕早怒甩袖走人。
哪会像三爷这般还反省自己。
唉,说来也是他允许自个在他面前放肆。
愁啊。
她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呢。
还不就是因为他的胸襟而被吸引么。
从昨儿回去后一直绷紧的心弦是松开了,新的忧愁又来了。
日子久了,她还真担心自己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一直又过了十日,再去小院给三爷药浴时,卫姮还在发愁此事。
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因他的纵容而道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