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桔儿全瞧错了?
卢氏垂眸,淡道:“是与不是已不重要,只要她没有沾上贵人便成。”
苏妈妈轻抽了自己一巴嘴子,“都是老奴大意了,再要行事,二姑娘怕是要防着了。”
卢氏不以为然,“无碍,此回不成,自有下回。十来岁的姑娘,还是好拿捏的。”
“明儿你派人去宁远府告诉齐世子,云姐儿病了。等齐世子到了,让他和云姐儿一起去青梧院探望姮姐儿吧。”
苏妈妈不明所以,“夫人您这是何意?”
卢氏:“齐世子生得不错,以后让姮姐儿多同他见面、独处,日子长了,少不得日久生情。那药还剩了些,你且收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能用上了。”
苏妈妈了然,嘴里回了声是,又笑道:“还是夫人心善,一心为二姑娘着想。二姑娘边关长大,但凡有底蕴的高门大户哪能瞧上二姑娘呢。二姑娘能嫁入宁远侯府是她的福气。”
卫大夫人笑了,可不是这个理儿。
高门大户,哥儿又不错,姮姐儿能嫁进去,确实是她的福气。
她既然得了这么好的福气,还是云姐儿让的,少不得付出一点代价。
拿姮姐儿名声给云姐儿抬脸,大房就要这点子好处,也是不过分。
至于勇毅侯爵位,二房的兰哥儿怕是难担重任,不如让给她的濯哥儿。
总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姓,更何况,长房长子长嫡承爵乃是礼制。
大房好了,总归不会忘了二房的。
毕竟,是亲兄弟。
又嘱咐苏妈妈,“刘婆子和杏儿也不能再留着,今晚灌了药,发卖了吧。”
苏妈妈:“夫人放心,老奴今晚办妥当。”
又啐骂一句,“杏儿那小贱人还妄想给濯哥儿当妾,呸!下贱的东西,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
刚说完,外头守夜的小丫鬟说碧竹来了。
碧竹也没有进屋,站在杜微院,高高扬声,“大夫人,奴婢就不进屋打扰你休息了,直接到院里头说了。”
“我家姑娘让奴婢告诉夫人,今天苏妈妈当着各府小姐们的面说,是齐世子救的是二姑娘,二姑娘知道后很是生气,说等她身子好了,定要找苏妈妈问个明白,为何苏妈妈一口咬定是她落水了。”
“我家姑娘还说了,她很喜欢杏儿,今日她莫名落水,姑娘很是心疼,等病好了再去探望杏儿。”
“我家姑娘还恳请大夫人查查后院,谨防家贼伤人。真要闹出人命,惊动官府可就不好了。”
嘴皮子利索的碧竹一口气说完,屈膝行个礼,“夫人,奴婢说完了,奴婢告退。”
屋里头的苏妈妈气了个倒仰,“不知礼数的贱胚子,夫人,老奴去……”
余下的话,被卫大夫人阴沉的脸色吓到咽回喉子眼里。
菩萨般的卫大夫人生气了。
很是骇人。
杜微院里噤若寒蝉,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儿,卫大夫人轻呵一声,“到底是隔着一层,养不熟,不过是一场误会都要闹到报官了。”
“刘婆子、杏儿先留着吧。”
苏妈妈错愕,“万一她们说漏了嘴。”
卢氏:“去告诉刘婆子,她儿子想活命,嘴闭实点。杏儿那丫头……”
微顿会,卢氏眼里闪过阴鸷,“……你去告诉她,过了这几日我自会抬她给濯哥儿当个贵妾,先把她稳住,再找了机会再除掉就是。”
这倒是个法子。
苏妈妈应下。
卢氏又疑声问苏妈妈,“你说,刚才碧竹说的那番话,像姮姐儿说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