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前世不曾见过的奇毒。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夏元宸便感觉胸口像针一直扎着的滞凝疼感渐渐消失,深吸间,清风入怀直抒肺腑,一扫之前的沉疴,连身子都似轻松了许多。
当整条手帕都浸了黑血,膻中、天池流出来的血也变成了殷红。
“好了。”
卫姮收针,退后一步,“试一试深吸三长、三短。”
夏元宸依言,再无半点不适,仿佛刚才的疼痛从未有过。
血七则赶紧为自家王爷整理衣襟。
卫二虽是医者,但到底是医者,王爷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袒露胸肌,定是不适应。
反正,他瞧着都有些替王爷不适应。
衣襟整好,夏元宸的确从容了许多。
视线从她手里捏着的黑血污帕扫过,俊颜多了几分凝重,道:“多谢卫小姐……”
血七直接单膝跪下,以示道谢。
卫姮则是目光一沉。
他怎么知自己姓氏?
“手帕。”
夏元宸温声给出答案。
卫姮连忙抬手,拿起早看不出原色是什么的手帕一看,一个小小的“卫”字藏于青竹绿叶。
他观察到是挺细致的。
卫姮笑了笑,把脏了的帕子递给初春,“公子,你的毒不好解。今日凶险虽过,但随时会复发。放血通脉络不过是让公子吐纳轻松,与解毒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夏元宸默了片刻,再次温声问道:“此毒,卫小姐能看出何时会复发吗?”
他需要赶往嘉定城,亲自查看大承国是否有异动。
如再出现今日之事,人未到,已身死半途。
卫姮摇头,“抱歉,学艺不精,暂且看不出公子身中何毒。”
视线落到跪地的侍身上,朝初春示意,去将他扶起来。
血七埋首更深了。
卫二姑娘对王爷有救命之恩,他必须跪谢。
卫姮没有让初春去强拉人,“公子,你的属下不必行此大礼,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今日若非是他信任我,公子此次凶多吉少。”
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头部,“医书有记,闭气甚久,侥幸得救后有损聪慧、敏捷,沦为慧弱痴人。”
血七抱剑的双手一颤,直接给卫姮来了一个磕头。
卫姮:“……”
让你起来,没让你磕头啊。
无奈一叹,“别磕了,你家爷不宜骑马,气血上涌,毒性闭穴,宜静养直至解毒。时候不早,公子既已无事,告辞了。”
卫姮笑着叮嘱,朝锦服男子委了一礼,带着初春离开。
步伐比平时略迈大了些,便给初春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