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要勾引了齐君瑜,断不可能发那些毒誓的。
所以,根儿还是在齐君瑜身上。
“我的好姑娘,您还琢磨什么啊。齐世子十有八九真对二姑娘上心了。”素茜都急起来了,“姑娘,那折子戏里都唱了男子易变心啊,您得想个法子才成啊。”
是啊,折子戏里都唱了男子易变心,可齐君瑜变得太快了。
视线落到不久前,齐君瑜托于妈妈送来的木匣子。
里头放着的是千金难求的《三希宝帖》。
他对她还是如此的上心,又怎么会变心呢?
卫云幽《三希宝帖》,轻轻翻着,弯弯秀眉也渐渐蹙起,低语,“我是不是漏了什么?”
“大姑娘,还是告诉夫人吧。”素茜相劝。
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二姑娘要真把姑娘的亲事给抢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可高门侯府啊!
卫云幽摇头,“不可,母亲病着,不能再去惊扰她了。”
她要寻个机会,问问清楚才成。
……
杜微院
缠着抹额的卢氏一口饮完苦到心里的药,刚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滚,药味直往嗓子眼里冲涌。
于妈妈用银叉叉了蜜饯及时送到卢氏嘴里。
心疼道:“夫人,喝药慢点,反呕会伤了嗓子。”
“也就是你真心疼我了。”
吃了蜜饯缓过来的卢氏病恹恹地靠着引枕,“府里事多,一桩接一桩,老爷怨我惊走了贵人,姮姐儿装傻多年,一招便让我三年心血付之一炬,还将老爷上峰牵累进入,”
“又在严氏面前立了誓,让她嫁入宁远侯府这条路,是绝了。如今啊……”
卢氏说着,轻阖上双眼,一身疲倦,“如今外头指不定说我如何如何苛刻小叔一家,为了这个家,我劳心劳累,现在却里外不是人……”
“老爷!”
院子里守门的丫鬟突然颤地喊了声,语气里头全是害怕。
卢氏睁开眼睛,轻声,“去看看,怕是为了苏妈妈而来。”
“哗……”
珠帘击响,大老爷卫宗耀一身煞气腾腾进来。
“老爷!”
于妈妈骇到连忙拦在卢氏面前。
卫宗耀凉声,“苏妈妈在哪里。”
卢氏低咳了声,虚弱道:“老苏妈妈她身子不舒服,放了她家去静养,这会子不在院里当值。”
“她倒是病得及时,呵……”视线冷沉的卫宗耀扫了眼厢房,“病了也没用,李大人尚且请了我见他家中嫡女鞭笞,祸乱家宅的下人还想一病了之?”
竟是请了老爷去看李小姐鞭笞。
眼前一阵眩晕的卢氏握紧于妈妈手腕,求起情,“老爷,苏妈妈知错了。老爷念看在她是我身边老人,又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卫宗耀冷笑,“夫人的意思是,赔上我的前程来饶了她吗?”
一句话,便让卢氏白了脸。
卫宗耀走后,卢氏扑在凭几上,低低哭泣。
哭到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们都心有凄凄然。
“夫人是真心善啊。”
“唉,谁说不是呢。夫人是信佛之人,最见不得打啊,罚啊。”
“二姑娘就要心狠多了,啧,听说王婆子的闺女桃红,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申时,鞭打到全身鲜血淋淋,只剩半口气的苏妈妈丢回杜微院。
那模样,是让杜微院的下人们都白了脸。
念经的卢氏不忍去看,说了声“造孽”,对于妈妈轻叹道:“她是为了挡了灾,支五十银钱给她找个好点的大夫。”
“去岁章家送上来的年货,有一盒上好鹿茸片,一并给了她吧。都是我无能,没有好好保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