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幽还想着能与齐君瑜单独说几句。
借此诉说自己的柔情,然后,再想办法勾起他的怜惜,靠在他怀里,善解人意告诉他:如果他真纳姮姐儿为妾,她亦能成全。
她是这般想的。
谁知道,他竟然不理自己。
甚至疏离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看着以前眼里只有自己,温润如玉齐世子扶着他母亲乘上马车,一直到车帘放下,卫云幽也没有等到齐君瑜看自己一眼。
纵然自己对齐君瑜没有太多喜欢,此时,心里也是委屈极了。
男人的心,为何变得如此快?
再看旁边的卫姮,从容、平静,是彻底没有把齐君瑜放在眼里。
直到跪在佛祖面前,卫云幽突然轻声,“妹妹,你当真不喜齐世子吗?如果妹妹真喜欢他,只是因为姐姐,而不敢表露心声,妹妹大可不必如此,姐姐愿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低头跪拜的卫姮闻言,淡声,“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我就非他齐君瑜不可的?”
起身,卫姮微微侧首,看看卫云幽,似笑非笑地道:“姐姐如此大度愿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未来夫君,等姐姐进了宁远侯府后,寻上十个八个妾室、通房,与姐一起共侍一夫吧。”
就算天下男人死绝只余齐君瑜一人,她定会干干脆脆,利利索索,一刀结了他。
……
官道,宁远侯府马车内。
肖夫人压着怒火,淡声询问,“瑜哥儿,卫姮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迷恋,当着云幽的面儿还如此维护她。”
“母亲想多了。”齐君瑜愠声,“儿子恳请母亲,以后在卫姮面前给儿子留点颜面吧。”
竟然为了卫姮,顶撞她这个当母亲的了?
肖夫人怒火中烧,“怎么?她还唆使你来忤逆父母了?”
“母亲!”
齐君瑜低吼,从不曾如此过的他,是把肖夫人吓了心头一坠。
很快,肖夫人悖然大怒,“瑜哥儿!你读的圣贤书都去哪里了!我就知道,卫姮那狐媚子……”
“砰!”
怒火积闷齐君瑜一拳砸在马车上,痛苦咆哮,“够了母亲!卫姮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根本瞧不起我,是讨厌对天发誓,哪怕孤老终身都不愿与我在一起!”
“母亲,儿子求您了,以后少在她面前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嘶吼过后,齐君瑜双手紧紧握拳,痛苦闭上双眼,眼尾边,俨然已渐渐泛红。
肖夫人愣住了。
她从未见温文尔雅的儿子竟然有这般的痛苦。
“母亲,求求您了,儿子求求您了……”
心痛如刀割的齐君瑜哀求着,周遭气息都透着浓浓悲伤。
卫姮不喜他,讨厌他是道理的。
有母亲这样不讲理的婆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她是卫姮啊,是前世凭自身本事带着宁远侯府重振门楣,让宁远侯府成为人人敬重的权贵世家,是受人敬仰的一代神医,是所有贵妇羡慕、敬畏的一品诰命夫人。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瞧上他呢?
怎么可能瞧上他!
肖夫人心里已掀起惊涛骇浪。
不对,长子很不对劲。
他与卫姮之间,定是发生她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