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可是有喜事?”
卫文濯如今连背上的鞭伤也不疼了,叠了信,笑道:“你回去告诉父亲,便说初十这日,我随昌王前去宁远侯府给冯老夫人祝寿。”
……
“你要随昌王去宁远侯府给冯老夫人祝寿?”
杜微院里,卢氏听完长子所言,一时愣了。
且不说濯哥儿何时认识了昌王,冯老夫人不过是散生辰,便是诰命在身,也惊动不了堂堂凤子龙孙给她去贺寿啊。
再者,为何特意下请帖,让长子随同呢?
卫文濯自然不会告诉母亲,老昌王真正目的是什么。
温文笑道:“信里说,老荣王妃会去宁远侯府,昌王是去宁远侯府与老荣王妃叙旧。”
老昌王,乃当今圣上的堂兄,今年六十有三。
是大邺出了名的逍遥王,爱极了美人,又尤爱花信年华的美人。
卢氏也是知道的。
长子本就好女色,这又有追随了昌王,一时,卢氏又喜又忧。
“濯哥儿,老昌王他……”
“母亲。”
卫文濯猜到母亲想说什么,温声打断,“前些日,宗子、宗妇给母亲的羞辱,母亲您忘了吗?儿子不敢忘,亦不能忘。”
卢氏听到瞬间红了眼眶。
长子,终于知事了。
“好好,好,母亲不拦着你。你自个也要小心些,在老王爷跟前务必要恭敬、谨慎,不可大意、随意。”
卫文濯轻叹,“母亲放心吧,儿子心中有数。”
微微一顿,又道:“母亲可有打算带上姮妹妹去给老夫祝寿?”
卢氏淡声,“姮姐儿以后自有她的出路。”
卫文濯耐着性子,劝道:“母亲糊涂,姮姐儿越不懂事,您越要将她领在身边,让外人知晓您的仁义。”
“后日母亲捎上她吧,左右不过是多一辆马车的事儿。”
到了初九傍晚,卫姮去给卢氏请安,卢氏才提起明儿带她去宁远侯府给冯老夫人贺寿。
陪同的碧竹暗里咬咬牙根。
明儿便要去给冯老夫人贺寿,到这会子才说,分明就是有意如此。
眉目慈祥的卢氏道:“也怪我几日太忙,都忘了与你说,多亏于妈妈提醒,我才记起还不曾告诉你。”
“你还在孝期,衣裙都素净了些,明儿配这根桃花簪子吧,有点色儿点缀,老夫人瞧着心里也高兴。”
示意于妈妈把放在炕几上的小木匣递给卫姮。
也不是她送与姮姐儿的。
是长子今早送过来,特意叮嘱要给姮姐儿。
回青梧院的路中,捧着小木匣的碧竹道:“姑娘,明儿便去贺寿的寿礼,只能从库房里挑了。”
寿宴送礼,姑娘家的一般都是送自个精心备下的寿礼,如自己所画的画啊,佛经等等,礼轻心意重。
一来是表孝心,二来是趁机让宾客知道,姑娘家的心灵手巧。
卫姮淡道:“礼到便成,无须太好。库房里我记得有一幅观音画像,挑出来装匣。”
前世,冯老夫人待她不算好,也不算坏,礼到便成。
次日,卫姮收拾妥当后就去了正院,卫云幽也在,见卫姮过来,亲昵问候。
仿佛前几日的种种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高门大户就是这般,惯会粉饰太平。
安排出行马车的卫文濯,给卢氏请了安,视线从卫姮发鬟上的桃花簪子掠过,笑道:“今日姮妹妹虽是素净,竟是比云幽还要夺目几分。”
老昌王见过后,定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