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姮则是双手飞快解开夏元宸的衣裳。
施针护住心脉需得脱下衣裳,她力气大,也不需要血六、血七相助,解开夏元宸的衣襟系带后,双手一捞,便把肩宽腰细的男子抱在自己怀里。
让男子清隽下颌靠着自己纤细的肩膀,双手便轻轻松松将他的衣裳脱到腰际。
血七:“……”
伸出来的手,又默默放下。
卫二,嗯,还是如上次那般勇猛。
从昏迷中半睁开双眼的夏元宸隐隐约约地,觉察有人似乎在脱他衣裳。
何人?
“放……肆!”
人还没有醒过来,薄唇里吐出气弱却极为冷冽两字。
男子的吐息钻入卫姮耳内,有些痒,但完全可以忽略。
卫姮扶着他肩头,把人拉开看下眼,淡道:“三爷,我是大夫,不是在轻薄你。”
上次脱他衣裳也是这般反应。
生怕自个被人轻薄了去。
倒是挺爱惜自己清白的。
夏元宸手指一动,这声音——
身体承受巨大痛苦的他努力睁开双眼,叠叠重重的人脸虚影慢慢重合,最终,合成了他熟悉的秾丽娇颜。
果然是卫二。
夏元宸看了眼,又慢慢闭上双眼。
是她,脱了自己的衣裳。
也罢。
反正不止脱一次了。
更何况,她曾说过,在她眼里病患不会男女,只是病患,仅此而已。
双眼无力睁开,全身都在颤抖的夏元宸赤着精壮上身,静静躺在床上,把自己交给了卫姮。
上次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次,她应该也会吧。
血六、血七见到王爷刚才睁了双眼,铁血的儿朗瞬间红了眼眶。
公孙宴压着嗓音,镇定道:“表哥,卫二针灸之术了得,是我唤她过来,助我压下你身体里的奇毒。”
若你要怪罪,就怪他吧。
与卫二无关。
夏元宸能听到,但无力说话,也无力睁开双眼,浓黑长睫轻地颤了颤,表示自己知晓了。
“公孙,毫针!”
清浅又从容的嗓音落下,同为大夫的公孙宴便将毫针递给卫姮。
那长长的,细细的银针,随着卫姮的手精准无误扎入夏元宸心脉附近,把那冲撞的奇毒逼离他的心腑。
五根毫针落下,夏元宸起伏气弱的胸口倏地深深一陷。
瞬间,便让血六、血七的心口跟着提紧。
公孙宴亦目不转睛望着夏元宸精壮、却有数道刀伤、剑伤疤痕的胸腔。
很快,夏元宸下陷的胸口重新上升,伴一股混着血腥的浊气自他唇齿间吐出,有血从他唇角边缓缓溢出。
卫姮的手指重新搭到夏元宸的手腕。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弯唇,笑道:“奇毒压下,暂时不会入侵心脉。”
接下来便是交给公孙宴了。
血六、血七闻言,齐齐跪下,向卫姮深深揖礼。
卫二小姐又救了王爷一命。
卫姮道:“别跪,我只是暂时护住你们三爷的心脉,人还是有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