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宸淡地扫了他一眼。
慌什。
自有卫二拦着。
外面,卫姮微笑,“车内有人,不方便与郡主同行。”
“……”丹华郡主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卫二,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堂而皇之拒绝本郡主的人。”
卫姮道:“郡主若想与我为友,还得做足他日被我拒绝的准备。”
丹华郡主黑了脸。
这个卫二。
好生嚣张!
来气的丹华郡主重重一声产冷哼,转身就走,“谁稀罕你,本郡主自己逛。”
卫姮既不追人,也不哄,笑盈盈地扬声,“郡主,二十六日侯府大宴,我将药方与请帖一并送来王府。”
“不来!”
嘴角扬起的丹华郡主很是傲娇拒绝。
等卫姮上了马车后,她转身便去了上京最有名的霓裳阁。
去卫二家,得穿上时下最漂亮的衣裳才成。
很快,济世医馆的马车停在五日前的僻静小院,因同丹华郡主说了几句,公孙宴反是先到了。
没有过多寒暄,几人进了厢房。
碧竹也准备一道进来。
卫姮笑着拦了她,“三爷需得脱衣,你啊,到外头候着。”
碧竹不以为然道:“奴婢以前在军帐内见过男子脱衣,奴婢不害臊。”
卫姮忍着笑,“是三爷害臊。”
“……”碧竹更不解了,“奴婢女儿身都不害臊,三爷是儿朗还害什么臊呢?矫情了些。”
被说矫情的夏元宸:“……”
公孙宴少不了要替自家表哥辩一句了,“表哥的身子仅你家姑娘见过。”
碧竹可是惊讶到了,脱口便道:“三爷,您可不能赖上我家姑娘啊。”
这回,轮到卫姮头痛了,“噤声,守外头。”
公孙宴张张嘴,本想说一句,被夏元宸冰冷冷的视线扫到闭紧嘴唇。
很快,夏元宸衣裳除尽,坐进热气腾腾的药浴,卫姮听到公孙宴唤了她,这才绕过屏风走到浴桶边。
与五日前一样,坐在药浴里的夏元宸双眼闭皮,俊颜苍白一点血色也无,清隽上额渗出一层细密汗水,眉目蹙紧,再一次承受奇毒所带来的剧痛。
觉察身后靠了人,夏元宸抬眸,微微往后仰首,眸内锁住卫姮神色肃穆的面靥。
“卫大夫,有劳了。”
他绷着嗓音,太痛了,少了往日的清冽,多了些哑沉。
卫姮想到山寺里的暮鼓晨钟,浑厚、沉稳。
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着面色峻凝公孙宴每说一处穴位,卫姮便迅速出针,扎准穴位。
又将将过了两个时辰,才结束今日药浴。
与头回一般,夏元宸只来得及对卫姮说了一句“多谢”,人便晕沉沉入睡。
卫姮看了眼他那张俊雅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俊颜,对公孙宴低声道:“你给他掌心上些药吧。”
如此痛苦,忍到掌心抠烂也不曾吭出声,当真意志了得。
公孙宴得了提醒,这才发现自家表哥忍到将掌心抠烂。
等送了卫姮上马车后,赶紧回房给夏元宸上药。
一面上药,一面呢喃自语,“表哥,祖母今日我问想娶什么样的大妇,我当时便想,若真要娶妻,卫二亦不错。”
“你说,卫二会应吗?”